大將军府,书房內。
何进背著手在檀木案几前来回踱步,锦袍下摆隨著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腰间玉带上的金饰在烛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光芒。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心情极不平静。
“大將军,属下回来了。”
张津站在书房门口,躬身行礼。
他身上的戎装已经换成了文士长袍,但眉宇间的阴鷙之气丝毫未减。
“进来!”何进猛地转身,声音中带著几分急切,“情况如何?”
张津快步走入书房,將门轻轻掩上。
他先是环顾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属下带去的二十名精锐甲士,连那郑安的身都近不了。”
“什么?”何进浓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二十名甲士都奈何不了他?”
“那人当真有如此神异的本事?”
“正是。”张津脸上浮现出一抹后怕,“那郑安只是轻轻一挥手,所有甲士的兵器便脱手而出,属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今早那一幕,他依旧觉著背后发凉。
那根本不是常人该有的手段。
何进重重地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案几。
书房內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看来此人確有几分真本事。”良久,何进才缓缓开口,“难怪孙璋那廝如此看重。”
说著,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声音有些沉鬱,“这么说来,他或许能够治好天子的病了。”
这对於他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这两年,天子有意在削弱他的兵权,天子病重,便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对付他,对他而言才是一件好事。
原本只要熬到天子病逝,幼主继位,那朝廷大权便会落入他的手中。
可现在。。。。。。
“大將军,天子的病並未好。”就在此时,张津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说道。
“嗯?天子的病没好?”何进肉眼可见的露出一抹喜色,“怎么回事?那郑安没有这本事?”
张津赶忙解释道:“那郑安入宫不到一个时辰便出来了,据说皇帝当场斩了徐奉,大发雷霆。”
何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诧异:“徐奉被斩了?”
那徐奉他也见过多次,也是个有本事的术士。
这些年来,天子对其十分信任。
可没想到,郑安这才刚一入宫,那徐奉便被皇帝斩了。
“千真万確。”张津点头,“宫里的眼线亲眼所见,徐奉的人头就掛在德阳殿外的旗杆上。”
“有意思。“何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郑安还真是本事大的惊人啊!”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远处皇宫的方向。
夕阳的余暉洒在宫墙上,將朱红色的宫墙染得更加鲜艷,仿佛涂了一层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