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虚弱地睁开眼眸,斜了眼李勣。
李勣立马垂首。
即便此刻,李世民躺在床上就好似垂垂老矣的凤,但,那股威压,却仍在,让李勣不敢与之对视。
也或许是心中有自己的私心,所以,无法面对李世民目光中的审视。
“懋功(李勣字),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他和薛仁贵吗?”
“回陛下,是因为他们的勇猛。”李勣低声回道。
李世民忽然笑了。
原本苍白的脸颊上,也多了几分红润。
“朕喜欢薛仁贵,是因为朕从薛仁贵的身上,看到了朕年少时的模样。”
“朕为秦王时,南征北战,哪一次不是率军破阵?即便是在虎牢关下,朕也从未惧过。”
“而他。”
“呵……”
“朕同样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不过,却不是征战的那一面。”
“或许,他与薛仁贵同样勇猛,但,他的勇猛却並不是全依靠力气,而是,依靠脑子。”
“不管是鸳鸯阵,还是说绑腿法,亦或者羊皮桥樑。”
“他的智,类朕。”
李世民长长吐了口气,看向李勣,李勣也已抬起了头,目光中若有所思。
“一个薛仁贵,就足能撑起军部未来三十年。”
“至於他,你暂时就不要想了。”
“朕想看看他,能不能於朝堂之中立足。”
说著,李世民又是毫不客气的补充了一句:“朝堂,那是什么地方?谁的身上没有二两油?一个个比泥鰍还都要难对付。薛仁贵,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或许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也或许是为自己的谋算而欣喜,李世民的精气神,这会好了不少。
“英明无过於陛下,臣,明白了。”
李勣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臥龙凤雏了。
不过,对於秦玄,他並没有放弃,谁说当文臣的,就不能领军打仗了?
大唐,以武立国,文武双全者,层出不穷,这小子,战场上肯定迟早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目前想要把他抓到军队来,估计是难了。
念此,李勣伏下了身子。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爭吵声。
“闪开,闪开,我要见陛下,不要拦我,陛下,陛下,臣是张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