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儿说的不错,这个时候如果不走,真的回不去了。”秦玄眼眸中有了几分抉择。
“张承,你快一步,乘马前往辽东城,看看还能不能买到些御寒的东西。”
“如果钱不够,就直接把咱们的甲冑给当了。”
“不管其他的,总得先保住命!”
秦玄立马吩咐。
张承也知道当前的情况已很不好了,他重重点头,牵过来那一匹掛著他们四人甲冑和装备的马匹,招呼一声,直奔向前面的辽东城。
“大哥!”
张承前脚刚走,程处默快步走了过来。
“我让张承先去辽东城,看看还能不能採买到適合御寒的东西。”秦玄为张承请了个假。
程处默苦笑一声,直接摇头:“难了。”
“斥候说,辽东城仅存些的御寒之物,都被先军取走了。”
说著,程处默还朝周围瞧瞧,见无人注意他们,他压低了声音:“陛下,没在中军,已离开了辽东!”
秦玄皱眉,不过片刻,他就恢復了正常。
对於这段歷史,他是有印象的,陛下之所谓没有跟著大军一同撤离,是因为太子,也就是李治,在定州生病了。
果不其然,程处默继续道:“听说,是太子病了。”
秦玄点了点头:“储君病重,陛下於情於理,都得先一步回去。”
至於先军取走了御寒之物……
也符合常理。
仅有的物资,自然得紧著陛下调动。
“咱们距离营州,还有多长的距离?”秦玄思索片刻,问道。
提起来这事,程处默就是一脸愁容:“大哥,儘管路程不算远,但,先不说中间有个辽水是个大难题,更难的是,中间还有一片沼泽之地。”
“如果冻实了,將士们从上面走过去,倒也无妨,就怕,半实半松,到时候,將士们踩在上面,將会比深陷淤泥还要更难走。”
秦玄明白程处默的话。
半实半松,就代表著你一脚踏进去,情况好些会陷进去一只脚,若是运气差,会直接没入整个大腿,而也因为半实的缘故,你想从辽泽中把脚或者腿拔出来,所消耗的力气,远要比寻常时候,难的多。
更何况,刺骨的沼水,就像是冰箱,顷刻间就能让你的双腿,失去温度。
“现在主持撤退之事的,是英公?”秦玄猜测。
程处默点头:“就是英公,鄂公赵公他们,都已隨著陛下,先行离去。”
秦玄挠挠头,望著后面几乎全都变成孙子的长安折衝府诸人:“不知道英公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难。”
程处默朝前望去,如同黑蛇般的蜿蜒,一眼压根看不到头。
他忧心忡忡。
秦玄,何尝不是?
辽泽,对於唐军而言,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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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更忧愁的,自然就是坐镇中军的李勣。
当这场雪下来的时候,李勣便敏锐的察觉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