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不傻。
不然也不会一路平安征战到这个岁数。
他能看得出来,秦玄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没听说吗?
人家是从山里出来的。
山里!
那是什么?
除了一些传说神话外,斗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老憨,脑海里全都是隱士高人一类的脑补。
老憨重新寻了个地方蹲下,就瞧著秦玄在哪里鼓捣。
秦玄把山地车给拉起来,轻轻抿了下嘴角,他的手指,压在了山地车樑上掛著的一个小储物袋上。
呼……
里面的东西还在!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当著老憨的面打开,而是取下来牢牢捆在了身上,再用甲冑覆盖。
至於这山地车,秦玄取下来车上所携带的简易工具,直接把山地车拆分成了两半。
“老憨,等会帮我抬一抬。”
“老憨?”
秦玄喊了两声,见没有动静,他扭头,却见老憨已经躺在那里睡著了。
秦玄轻笑一声,把山地车简单用草蓆盖住,想去叫张承来。
只是,他刚站起来,脚步一顿,盯著老憨看了两眼,走过去,手指有些颤抖的,放到了他鼻息下。
死了!
秦玄浑身都有些僵硬。
片刻,他长长嘆了口气,这么重的伤,估计刚才不过就是迴光返照。
他想了下,没有再去喊张承,看看脚下的两具尸体……
一把火,於面前燃起,吞噬了这个不大的木杂屋。
当秦玄再回到城门下的时候,高句丽人的脑袋已经割的差不多了。
那战马已是无法坐人了,全都用来拖运脑袋。
一百余人的脑袋,就算是秦玄经过了战爭的洗礼,可此刻也是噁心的厉害。
秦怀道看著秦玄左手里已经全都成为零件的山地车,眼中全是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
府兵制的基础之一,就是士兵跟著你出来是发財的,一般这些缴获,就算是上官都没有权力收走,更別说人家撑到现在,按理,这整个小邑里的一切,可任由他们抢掠。
但,当看到右手提包袱的时候,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城里的那把火……”秦怀道声音低沉。
见秦玄不语,秦怀道嘆口气,拍了拍秦玄的肩膀:“节哀,那么重的伤,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差不多了。”
秦玄让张承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掛到马背上。
高句丽的那五匹战马,已是属於他们的了。
张承看著那包袱,没有说什么,他已全部明白。
“这军功,你们七,我们三,如何?”等到秦玄全都安排妥当,秦怀道才找了上来。
秦玄頷首:“合理,我们都是些普通士卒,整个队里就我们五个人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上报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