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这一下子彻底收住了。
长孙无忌的话,也让他下意识的吞咽著口水,目光,死死盯著对方,嘴角,微微抽搐。
最终,李治只道出了一句:“全凭舅公做主。”
长孙无忌用力的拍了下李治的肩膀。
他心里是满意的。
“殿下,记住,现在陛下昏迷,尚没有理智,此刻,正是你展现自己的时候。”
“其余事,有舅公,有诸位大臣,但,陛下床前之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当年,陛下跪而吮上乳。现在,陛下之症,乃是痈疽,此病如何,你心里应也清楚。”
“若是陛下化脓有伤,你知道怎么做,对吗?”
李治呆滯片刻,愣愣頷首。
长孙无忌亲切拉著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侧房。
门外,寒风呼啸。
门外,死寂如墓。
门外,亲率垂首。
如此短时间,秦怀道已把刺史府保护的水泄不通,三步一卫,五步一哨,便是任何飞鸟,也不得入。
李治打了个哆嗦。
是因为乍来了一波寒风。
长孙无忌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李治带到堂门前,以手轻轻搓揉著李治的后背:“去吧,孩子,去吧……”
堂门已开。
李治站在这里都能望见躺在床上的李世民,他的嘴唇哆嗦间,已是哽咽的泣不成声:“父皇……”
他扑了进去。
长孙无忌没有跟著,他小心翼翼的合上堂门,而后快步冲向了书记室。
长安,有马周主持大局,以马周之稳重,定不会给魏王和房玄龄他们可乘之机。
辽东,召李勣前来定州陪驾,若是敢违反太子教,那么,装了这么久也定会跳出来,绝是魏王一派!
至於莱州,张亮所统帅的大唐水军,长孙无忌是放心的,张亮这傢伙,对陛下忠诚,但,行军打仗的本领一般般,只要能稳住李勣,张亮就显得无关重要。
但,长孙无忌为了万无一失,也向他发出了太子令,不许他前来定州!
当看著一个个签发了太子印章的命令在斥候的携带下,隨斥候没入了夜色,长孙无忌才终於安心的回到了堂內。
王德带来了煎制好的药石,李治正小心翼翼的服侍李世民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