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辕中有李治陪著。
大大小小的事,包括从辽东或者莱州,亦或者长安和洛阳送来的信笺,则是由长孙无忌前后忙碌。
儘管李勣身负护驾之责,可和尉迟敬德都显得有些多余。
对於尉迟敬德这样的老大哥,李勣是很敬重的。
如果仔细算算,李勣在这一批老辈武將中,是最年轻的。
秦琼要大李勣將近二十岁,尉迟敬德要大李勣將近十岁,就算是他们其中年纪比较小的程咬金,也要大李勣將近六岁左右。
至於大唐现在的主力將领,一票的年纪多是要比李勣小一些。
可以说是李勣不论是战功还是年纪,作为代表军队的山头,都是稳稳噹噹。
但,在尉迟敬德这等,曾为秦王府下第一驍勇大將面前,李勣还是要以小弟的身份而代之。
“薛仁贵和秦黑这小子,你可拿下了?”尉迟敬德坐在马背上,和李勣一同隨於行辕之后,笑著问道。
李勣嘆了口气:“不敢瞒鄂公,出了些岔子。”
“姓秦的小子,陛下不给你?”尉迟敬德猜测。
李勣微滯,略还是有些可惜的点点头:“鄂公慧眼如炬。”
“跟老夫还打个屁官腔。”
“老夫,早就猜到了。”
尉迟敬德朝李勣扬了扬手里的马轡(pei),满脸的不出我所料:“你知道,这小子归营后见到陛下,说了什么吗?”
李勣微微皱眉,他倒也听说了秦玄和秦怀道回到大营后,陛下召见了两人。
不过和陛下说了什么,他自然不知道。
“嘿,这小子,我就没见过比他更滑头的。”
“开口闭口,直言陛下乃是大唐的神,乃是天下百姓的神,乃是大唐周围诸国诸部落的神。”
“当老夫听到这小子当著陛下的面,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他或许会属於军部,可绝对不会仅仅属於军部。”
“而且,老夫当时能感觉的到,这话,不是这小子的吹捧,也不是諂媚,全是他发自肺腑。”
“活该人家能有个好前途。”
“那些话,懋功,就算是你都说不出来,更何况军部里的那些毛头小子?一个个的只知道钻研兵书,只想著上阵杀敌立功,可瞧瞧人家,能打,关键是更有脑子。”
尉迟敬德笑著说道,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之意。
他欣赏秦玄。
別看大唐的仗越打越大,疆域也越来越大,可朝堂上武將的声音,要不是还有一些老傢伙撑著,真的是比不上文臣了。
自从入了贞观十五年之后,武將凋零的速度,远要比文臣快得多,並且,补充新鲜血液的速度也要远低於文臣。
这一战,好不容易出现了两位能让军队栽培的苗子,自然不仅仅是李勣盯著,尉迟敬德也一直在关注。
李勣听著这番话,嘴巴是微张的,眼睛中更是射出了比之前更为璀璨的光。
有点难以置信。
他抿了下微微发乾的嘴唇。
“怪不得陛下说,这小子能在朝堂上培养培养。”
“这话……”
“估计一辈子,薛仁贵都学不会。”
“我以为,那首诗就已是极限,却没想到,在极限之前,人家就已证明了自己。”
“如此不要脸……贼娘哎,我喜欢!这才对,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