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死了!”
秦玄直接用脚踢了下老憨:“別他娘的瞪眼珠子了,闭眼,留点力气,等活过来,再看个够。”
老憨咧嘴一笑,很是听话的闭上了眼,不过嘴里一直嘟囔著:“像,像,太像了……”
“临死前能见到大將军的后人,死也值咯。”
秦怀道也迅速反应了过来,立马让人把老憨抬到了城门洞下,这门洞虽又窄又短,但能躲雨,已是足够。
东北九月的雨打在身上,真的就算是铁人都撑不住。
老憨的衣服被扒开了,秦怀道拿著药物,进行简单的救治。
只是这救治的法子,看的秦玄一愣一愣的,很简单,也很粗暴,直接把成瓶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然后撕下来一块还算乾燥的內衬包紧,就齐活了。
至於清理伤口,至於消毒消炎……
秦玄知道这个时代艰苦,却也没有想到这么艰苦,他挠挠头,看了眼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辽东这天,说不准下一场就是大雪了。
冷,或许救老憨一命。
做好一切,秦怀道简单吩咐了下,隨他而来的大唐士卒提著刀子,开始去割脑袋和收拢战利品。
不知道是因为药起效果了,还是说迴光返照,老憨的脸色好看了不好,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拍了拍张承,示意他带上秦唐和王汝明,跟上去。
秦怀道斜了他一眼:“放心吧,该是你们的脑袋,一个都不会少。”
“这一战,我会原原本本的报上去。”
老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才刚表达了对秦大將军的嚮往,然后这就又开始苟蝇算计了。
不过,却没有再拉住他们。
秦玄也没有说什么。
和老憨相比,自己就是新兵蛋子。
“陛下,真的决定要撤军了?”秦玄依靠著墙壁,他强迫自己不要看他们割脑袋,可是,这死眼就是控制不住。
秦怀道点点头:“没法子了,陛下亲口说的,这仗,不能再打了。”
“安市城那边,真的没有打下来?”秦玄闷声道。
儘管他早就知道结果,可,现在他期待有不一样的答案。
不过,他还是失望了。
秦怀道摇摇头。
“没机会了,江夏王的计策原本执行的还不错,可没想到,土山不仅崩塌了,还被高句丽人抢占了。”
“陛下斩了守將傅伏爱,正式颁布了撤退的旨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