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土拨兽发出威胁的低吼,前爪猛地拍向地面。陈林脚下的岩石突然翻涌,化作两只土黄色的大手朝他脚踝抓来!他脚尖点地,土灵之力逆向运转,那两只土手瞬间崩解成碎石,同时反手將林野推向猪兽:“护著林野,我来开路!”
猪兽会意,四蹄踏开时光涟漪,將扑来的两只小土拨兽定在半空。林野趁机挥出风刃,却在触及土拨兽硬甲时被弹开,只留下几道白痕。
“它们的甲冑好坚硬!”林野急呼。
“那就破它们的弱点!”陈林已与为首的土拨兽缠斗在一起。他避开对方带著腥气的獠牙,半截长剑擦著土拨兽的脖颈划过,火四溅间,竟真的在硬甲衔接处划出一道血痕。土拨兽吃痛咆哮,猛地弓起身子,背上的硬甲突然竖起尖刺,同时张口喷出一团泥浆!
泥浆在空中化作密集的土箭,陈林瞳孔一缩,將土灵之力凝聚成盾。“砰砰砰”的撞击声中,土盾被射得千疮百孔,他借著反震之力后退数步,手背被飞溅的碎石擦出一道血口。
就在这时,小七突然尖叫:“左前方的土坡!土灵真身就在那里的石缝里!”
那处石缝恰好在土拨兽族群后方,为首的土拨兽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意图,猛地转身用身体挡住石缝,同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周围的岩壁突然震动,无数土拨兽从岩层中钻出,竟有近二十只之多,將整个谷地围得水泄不通。
“硬闯不行。”陈林迅速判断局势,目光落在猪兽身上,“用时光术定住首领,我去取土灵真身!”
猪兽低吼一声,浑身泛起淡金色的光晕。为首的土拨兽正欲扑来,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像是陷在粘稠的泥浆里。就是这剎那的停滯,陈林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拦住他!”林野挥出风刃逼退两只扑向陈林的小土拨兽,自己却被另一只缠住。那土拨兽的獠牙擦著她的肩头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剧痛让她动作一滯,眼看另一只土拨兽的利爪就要拍在她背上——
“吼!”猪兽突然放弃牵制首领,转身用宽厚的背脊撞开那只土拨兽,硬甲与硬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它背上的鬃毛都被震得倒竖起来。
陈林已衝到石缝前。那团土灵分身比拳头稍大,像块流动的琥珀,正蜷缩在石缝深处微微颤抖。他伸手去抓,身后却传来破风声——为首的土拨兽挣脱了时光术的束缚,带著狂怒撞来,硬甲上的尖刺闪著寒光!
千钧一髮之际,陈林指尖血珠滴在石缝上,土灵之力顺著血液涌入,与那团土灵真身產生共鸣。真身突然化作一道流光,主动钻进他的掌心!几乎同时,他侧身翻滚躲开撞击,为首的土拨兽一头撞在岩壁上,坚硬的岩石竟被撞出个大坑。
“得手了!”陈林握紧掌心温热的土灵分身,土黄色的光晕顺著他的手臂蔓延,刚才被土箭划伤的手背竟在快速癒合,“不过这好像不是土灵的真身?”
“撤!”他大喊著冲向林野,土灵之力在脚下化作两道土墙,暂时挡住追来的土拨兽。猪兽驮著林野跃过土墙,陈林紧隨其后,三人一兽沿著来路狂奔。
身后传来土拨兽族群愤怒的咆哮,地动山摇间,无数土柱在他们身后炸开。直到跑出数里地,身后的震动才渐渐平息。
林野靠在猪兽背上,捂著流血的肩头,却看著陈林掌心的略显暗淡的土灵真身笑起来:“也不知道值不值得,这土灵灵力怎么如此微弱。”
陈林感受著体內与土灵分身交融的力量,那股淡薄的气息让他心头微微发热:“原来如此,这只是土灵真身泛化的分身而已,不过与我融合,收穫也是不小了。”
掌心的土灵分身渐渐融入血脉,陈林忽然觉得脚下的砂岩变得无比亲切,仿佛每一粒碎石都在与他低语。他试著將灵力沉向脚底,竟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岩层——双脚已没入砂岩半寸,周围的土石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像水流般自动为他让出通路。
“这是……土遁?”陈林又惊又喜,心念一动,整个人竟顺著岩层向下滑了尺许,再抬头时,已出现在三丈外的一块巨石后。土黄色的光晕在他体表流转,与周围的山岩浑然一体,连呼吸都带著岩石的沉稳。
林野看得眼睛发亮:“竟能直接在岩层中穿梭!有了这本事,再遇土拨兽也不用怕了。”
小七的声音突然拔高,带著前所未有的急切:“不对!这分身虽然微弱,却像个引子——我感应到了!真正的土灵真身就在东南方的地脉枢纽处,那里的土灵力浓得快要凝成实质,可……可里面混著一股极重的死气!”
陈林心中一凛。土灵属生,最忌死气,难道真身在那里遭遇了不测?他刚要开口,脚下的岩层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土拨兽的狂躁,而是某种有节律的搏动,从东南方遥遥传来,像是大地的心跳,却又带著一丝病態的滯涩。
“走!”他不再犹豫,土遁之术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土黄色的流光贴著地面疾行。林野伏在猪兽背上,风刃在身侧捲起气流,与陈林的速度竟不相上下。猪兽四蹄踏过之处,时光涟漪將沿途的碎石都定在半空,为他们扫清了障碍。
越靠近东南方,地脉的搏动越清晰,那股死气也愈发浓重。原本赭红的砂岩渐渐变成了灰黑色,岩层中甚至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黑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的痕跡。
“是人为的。”陈林突然停在一处断裂的峡谷前,指著岩壁上的裂痕,“你看这些断面,边缘很整齐,是被强行剥离了地脉灵气才变成这样。”他伸手按在岩壁上,土遁之力顺著裂痕探入,瞬间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与项云令牌上同源的雷煞,正像毒藤般缠绕在地脉深处。
林野的脸色沉了下来:“项云不仅要抢水灵,连土灵也没放过?他先用雷煞污染地脉,再引土拨兽守护外围,好让自己安心取走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