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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老祖项霸天（第1页）

角落里，项雍望著主位上那道孤冷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伺候项家三代，亲眼看著项伯从一个温和的世子，变成如今这副狠戾模样——二十年前，项伯的兄长，也就是项家的前少主，正是死在大龙天帝龙平的“清剿”中，那时候的项伯，曾在灵前立誓，要让龙平血债血偿。

“大总管，该去检查『黄泉道的血祭了。”门外传来影部执事的声音。

项雍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灰袍，快步走出议事堂。夜风吹过堡顶的狼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註定血流成河的阴谋，奏响序曲……

巫山深处的瘴气浓如墨汁，连日月之光都无法穿透。唯有一处被阵法笼罩的幽谷，终年透著淡淡的血光——这里是项家禁地，也是隱世大能项霸天的修行之地。

项伯跪在幽谷入口的青石板上，已整整三个时辰。石板下渗出的寒气顺著膝盖往上爬，却不及他心中的敬畏与忐忑。谷內传来的每一次呼吸声都如雷鸣般震耳，那是项霸天运转功法时的气息，每一次吐纳都能引动周围的瘴气形成漩涡。

“进来吧。”

苍老却带著无尽威压的声音从谷內传来，项伯浑身一震，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走入阵法。阵眼处的血莲正在缓缓绽放，瓣上凝结的露珠滴落时，竟发出金属碰撞般的脆响。血莲中央的石床上，斜倚著一个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是项家老祖项霸天。

他看起来与寻常老者无异，甚至有些虚弱，但若细看，便会发现他皮肤下有淡金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那是即將突破却被瓶颈所限的徵兆。见到项伯，项霸天睁开眼，浑浊的瞳孔中瞬间闪过两道金光，扫过项伯全身：“雷灵真身已入楚地？”

“是，老祖。”项伯躬身答道，“云儿已將雷灵送入洗业池，不日便可彻底掌控。”

项霸天轻咳两声，咳出的血落在血莲上，竟让瓣更加鲜红：“龙平那小子倒是好手段，竟能在秘境中伤了雷灵根基。若非我以『燃寿术吊住最后一口气，项家这次怕是真要栽了。”他的声音带著疲惫，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你在天京城的布置如何了？”

项伯不敢隱瞒，將与佛国勾结、七条黄泉道、影部死士营的计划一一稟报，最后补充道：“守擂战那日，定能拿下天京城，届时请老祖入主帝宫，以龙气滋养根基，定能突破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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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霸天冷笑一声，指尖弹出一道金光，落在项伯面前的地面上，竟化作一面水镜，镜中映出天京城的护城大阵：“你以为龙平真的毫无防备？这『九龙锁天阵的阵眼已与他的龙元相融，就算你们能破开外层防御，也伤不了他分毫。”

项伯心中一惊：“老祖的意思是……”

“佛国的轮迴镜只能遮蔽一时，若想破阵，需用『血祭。”项霸天的目光落在水镜中龙平的寢宫，“用项家百人的心头血，配合雷灵真身的煞力，方能在阵眼上撕开一道口子。只是这样一来，云儿的根基会彻底被毁，你捨得吗？”

项伯沉默片刻，猛地跪地：“为了项家，云儿……值得。”

项霸天看著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倒是比你父亲狠。”他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玉简，扔给项伯，“这是『噬灵诀，能让云儿暂时吞噬雷灵真身的本源，爆发出超越自身境界的力量。只是代价……你该知道。”

项伯接过玉简，入手冰凉，上面的血字仿佛活过来一般，顺著他的指尖往上爬。他知道这功法的代价——吞噬真灵本源后，修士活不过三年。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將玉简紧紧攥在手中：“多谢老祖成全！”

“成全？”项霸天笑了，笑声中带著无尽的苍凉，“我不过是在赌命罢了。”他望著谷顶的瘴气，眼中闪过对生的渴望，“我卡在『天境巔峰已五百年之久，寿元只剩三月。若不能借大龙的龙气突破，终究是化为一抔黄土。项伯，你可知为何我要让你针对龙平？”

项伯摇头。

“因为他体內有『天帝气运。”项霸天的声音压低，带著一丝狂热，“那是天地间最精纯的龙气所化，若能夺过来，我不仅能突破境界，更能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死！”他的金色纹路突然剧烈波动，血莲的瓣开始一片片凋零，“天京城的资源，大龙的灵脉，人皇的气运……这三样，便是我突破的最后希望。你若成了，项家坐拥天下，我也能得偿所愿；你若败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项伯知道，失败的代价便是项家满门抄斩，连这巫山禁地都將化为焦土。

“老祖放心，孙儿定不辱使命。”项伯再次叩首，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项霸天摆了摆手，重新闭上眼：“去吧。告诉云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他能为项家献上雷灵，我会在宗祠给他立长生牌位。”

项伯退出幽谷时，阵法外的瘴气已浓得化不开。他握紧手中的黑色玉简，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谷內传来项霸天压抑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知道，这场豪赌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项家的未来，老祖的性命，都系在守擂战那日的成败上。

回望幽谷的方向，血莲的红光在瘴气中若隱若现，像是一只窥视著天下的眼睛。项伯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楚地军营——那里，十万精兵已整装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沿著七条黄泉道，朝著天京城的方向，踏出染满鲜血的一步。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项霸天猛地睁开眼，金色纹路遍布全身，血莲彻底凋零，化作一道血光融入他的体內。眉宇之间竟然生出第三只眼睛，这只竖眼诡异非常，隱隱闪过一丝疯狂：“龙平，天帝气运……终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