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送来院子便是。”
桑枝摇摇头,不行,得她亲手做才能做出改进过的蜜浮酥奈花。
“只能,我做才行。”
眼前人神情真挚,就连眼底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执拗。
亲手做?
难不成是府中的厨子都死绝了不成。
将人照管的这般精细,就连下肚的每一口都要亲自下手。
但这般柔情,三郎又领用了几分?
还不是在外面厮混,夜不归宿。
乌黑的靴面忽而向前了半步,却在看见对方退后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倒是裴栖越走了好一段路才回头等着,只是站在原地许久,也不见桑枝追来。
等得都要不耐烦了。
怎么走得这么慢,就不知道跑几步吗?
又等了好一会儿,桑枝没等到,反而见到阿兄面色不善的回来。
裴栖越连忙直起身子。
“阿兄。”
裴栖越还想再交谈几句,却不想阿兄就这样径直的略过他,旁若无人的回了院子。
阿兄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还在为那狸奴生气,但那狸奴最多也只是受惊,也没被伤到,阿兄未免也太宝贝了些。
裴栖越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便也只身回了院子。
昨日喝了一夜的酒,今日起来还头疼呢。
半仰在榻上,月牙白的衣袍四处散落,倒是无端多出几分慵懒来。
桑枝回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日光渗透,零零散散的滚落在裴栖越散落的发丝上。
高挺的鼻梁处落下一片阴影,面容俊美,神色沉静。
她都有些记不清,上次这般安静的同他共处是什么时候了。
桑枝靠近几分,想要将人叫醒。
只是凑近了,看见那双阖上的眸子,好似下一秒就会睁开,恶狠狠的盯着她。
然后捏着她的痛处,肆无忌惮的揉搓践踏。
伸出的手猛地收了回来。
日光刺眼,裴栖越没一会儿便醒了。
揉了揉头,双臂撑着身子半直起来。
没好气道:“你知道回来了?”
桑枝猛地看见睁开的眸子,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后又惊觉不对,连忙低下头,将做好的蜜浮酥奈花端了上来。
讨好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郎君尝尝。”
只是也不知道那一步出了错,裴栖越原先还算和缓的面容不知为何沉了下来。
活像是谁触了他的霉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