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转过身,还是忍不住回过身将放置在一旁的被褥盖在床上人身上。
只是为了表达她的愤怒和不满,她盖上的动作十分粗鲁。
囫囵个的遮挡住就完事了。
甚至为了隐藏罪行,就连旁边的碗盏都被她拿走了。
都说宿醉的人第二日根本不会记得前日发生了什么。
她把东西都拿走,家主想必也不会知道了。
做完这些,桑枝还摸索了一圈,确认绝不会有她来过的证据,这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装睡的裴鹤安听见那道脚步声不做停留的快速离去,这才睁了眼。
低眸看着盖在身上的被褥,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分明是被人逮住好生欺负了一顿,结果却像是偷。情一般。
而他作为见不得光的情。夫,此刻却只能装睡默许着她离去归家,回到他弟弟的院子。
而第二日,甚至还要装作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种感觉……很不爽。
另一边桑枝慌慌张张的回了屋子,等到房门闭上了,这才双腿发软的从门上滑落了下来。
被打倒在颈侧的醒酒汤被人舔舐汲取了大半,但终究还有那甜腻的汁水残存。
很不舒服。
桑枝打来一盆清水,试图稳住身形将残存留下的痕迹彻底抹去。
只是这一照镜子才发现,她额间,腮边,乃是颈侧都被抹上了一层艳红。
像是上好的胭脂盒打翻在她身上,深一痕,浅一痕固执的留在上面。
桑枝拿起巾帕不断的擦拭着,意图将这些来历不明的艳红通通拭去。
但终究事与愿违,那抹红不断不曾消退反而更加猖狂。
桑枝不得不停下将手中的巾帕摔在水盆里。
胸腔中溢满的委屈再次倾泻而出,连带着在她心中是好人的家主,此刻也被贴上了恶人标签。
蹲坐在桌边,一遍罚抄一遍抹眼泪。
实在憋不住,仗着夜深了,又狠狠哭了一通。
边哭边结结巴巴的骂着始作俑者。
后又开始骂着林嬷嬷,裴栖越,越想越觉得委屈。
滴下的眼泪将桌上抄好的纸张都洇湿了,浓重的墨色被泪水晕开,逐渐看不清形状。
桑枝靠在桌边哭声渐小,抽动的身子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只是那本该继续奋笔疾书的身影,因为疲累睡着了。
而桌上厚厚的纸张还剩下多半,已然被抄写好的纸张被沾染上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