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如何杀?
派人去刺杀?
刘希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刚才亲眼看到了猛子是如何被陆青言轻描淡写地给废掉的。
县衙里他手底下那些所谓的好手,跟猛子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派他们去,不过是多送几条人命罢了。
更何况,那小子的身边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陈铁山。
从外地找人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陆青言今天在黑瓦巷里到底都看到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而且僱佣外人,风险太大了。
那些亡命徒,拿钱办事,毫无忠诚可言。
一旦失手被擒,为了活命,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给卖得乾乾净净。
到那时,自己“买凶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一旦坐实,別说是他,就是他背后的李家也保不住他。
这个风险,他冒不起。
刘希在密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將所有的可能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
他想起了前几天来县衙里哭诉闹事的那群人。
前任总捕头,王阳。
还有他手底下那十几个,同样被陆青言的新政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充满了怨毒的老捕快。
王阳这群人跟那姓陆的小子本就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死敌。
他们有足够的动机去报復陆青言。
他们被夺了权,断了財路,甚至即將被砸了饭碗。
由他们出手,去教训一下那个新来的典史大人,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的事情。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失手闹出了人命。
那也是他们这群被逼上绝路的恶犬,与陆青言之间的私人恩怨。
与我刘希何干?
想到此处,刘希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来人!”
刘希对著门外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