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道士几人彻底懵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发什么呆!”
眼看那妇人就要被发狂的儿子扑倒,江木一个箭步衝上前,抬腿狠踹在年轻书生的腹部,將其踹得翻滚出去。
“压住他!”
江木厉声喝道。
那两名惊魂未定的大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再次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將疯狂挣扎的书生死死压在地上。
江木快步走到脸色苍白的年轻道士身边,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硃砂笔和那叠崭新黄纸。
道士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自我怀疑中,失神喃喃自语:
“怎么会……怎么会不管用了呢?明明是一样的笔法……师父就是这般教的啊……为什么……究竟哪里出错了?”
江木懒得理会他,笔尖饱蘸殷红硃砂,落笔如风,笔走龙蛇。
寥寥数息之间,一道笔意流畅,结构玄奥的符籙便已绘成。
他拿起新画好的符籙,走到被压制的书生面前,一把扯开对方胸前的衣襟,直接將符籙拍贴在其心口的位置。
符籙贴上的瞬间,仿佛有一圈清光盪开。
原本嘶吼不止的年轻书生一颤,眼中的赤红竟迅速褪去,口中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囈语后,脑袋一歪,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屋內一片寂静,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声。
亲眼目睹这一幕,道士彻底懵了,张大了嘴巴,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
江木將硃砂笔丟回桌上,对妇人嘱咐道:
“將此符贴够三日,期间切勿触碰沾水。三日之后午时,再將此符揭下。之后让你儿子每日多晒晒太阳,静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这书生中邪已有一月之久,显然不可能是近期犯案的那个凶手。
没有再调查下去的必要了。
江木离开后,年轻道士还没回过神来,直勾勾盯著书生胸口的符籙发怔。
这符……画得也太漂亮了!
他在崇天观修习数年,见过师父和师兄们画过无数符籙,却从未见过如此写意瀟洒,浑然天成的云篆。
乍一看,与他之前画的似乎有几分形似。
但其中笔意勾连和道韵流转,却简直是云泥之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仙……仙长,”
妇人望著地上酣睡的儿子,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问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儿应该没事了吧。”
“啊?你问我?”
年轻道士眨眨眼,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衝出屋子。
可跑到院外,长街寂寂,哪里还有江木的半点身影,直后悔得捶胸顿足:“啊啊啊!我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臭小子,你在这儿鬼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