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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大家都这么说，你的腿已经断了，给我减轻点负担吧，”又一块石头被摞上去，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娘，再睁睁眼吧，亲眼看看你的葬礼。”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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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潇瞧着手机上的键盘，抬头看着突然暗下来的灯光，心里猛地一颤。

“网管，你们这儿的灯爆了啊，还有别的灯吗？”

“我不知道哎，”常潇站了起来，才发现不远处有一盏灯突然灭了，她来网吧之后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就算有库存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给你换台机子吧，换到亮一点的地方，这灯明天再叫人来处理。”

“也行。”那客人站了起来，换了一台电脑坐下。

常潇给他开了新机子，等客人坐下继续打游戏之后，她才将有一盏灯坏掉的事写在本子上，后面括号写了是几号机子顶上的灯。

写好之后，她重新坐下来，再次打开手机，续写下面的情况。

这本小说的开局设定，是她参考了网上看到的，以前古代的时候某些地方的习俗，那些地方的老人一旦行动力减弱，不能帮忙干活做事，就会“被迫死亡”。

这本小说的村子里也有类似的习俗。

不过在之前，死的都是真的失去行动力的老人，而这次，主角是被最爱的小儿子活生生打断腿，埋进“坟墓”里的。

在古代的背景下，只有家里有足够多的男人，才能确保不被欺负，才能确保地里的活有人干，所以重男轻女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人例外，包括这本小说的主角。

不过她在重男轻女的同时，对儿子们也有偏好，最爱的就是说话好听的小儿子，至于孝顺却不怎么会说话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她并不怎么喜欢。

可她万万没想到，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让她活活地在坟墓里憋死。

******

“娘，娘——！！！”

“娘，你怎么走了，明明我们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娘——！”

张大田和张二农出去干活，刚一回来就听说亲娘死去的消息，连家都没有回，就跑到了坟地来，跪在坟前痛哭流涕。

他们是孝顺的，但老天却没有给他们孝顺的机会。

兄弟俩齐齐在坟前痛哭磕头。

却陡然发现他们的哭声之外，又多了一道哭声。

两人蓦地抬头，却发现一只哭鸟和一只乌鸦站在坟边的枝丫上，“咕呜”比他们的哭声还要凄惨，而那只意味着不祥之兆的乌鸦，也让兄弟俩浑身发颤。

一阵风吹过，“咕呜”声更让人惊惧。

村里一贯都有活埋老人的事。

张大田快步上前，抠着死死嵌在石块与石块之间的小石头，将它掰了出来。

第一块最结实的抠出来之后，剩下的石头也都被一一拔出来，直到坟内的情况完全展示在兄弟俩面前。

老太腿不能动，无法脱离坟墓，只能用双手使劲抓挠。

她蜷缩在石头边上，两只手鲜血淋漓，一双眼睛透过小小的间隙，死死地盯着坟外。

死不瞑目！

“娘——！”

“娘啊，儿子不孝，儿子回来晚了！！！”

“张三谷，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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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潇写完这一章的最后几个字，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之前看网上关于“活埋失去行动力的老人”的故事时，就发自内心无法理解这种事，再穷再苦，那都是养育儿女长大的亲生父母，怎么能因为老人失去行动力，就痛下杀手。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不是人的畜生。

让她来判的话，这些畜生也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