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利地从邓清云那儿要到了微信。
申请发过去,对方没有通过。
我又去敲邓清云,邓清云回了个“懵……”的表情包。
然后他直接拨了个语音过来。
他说:“今天周一,我哥在上班吧,他白天好像一直都很忙。”
我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
辞职了之后我就没有周中周末的概念。
惭愧。
然后我又调回去看宣衡的微信头像,失望地发现他的头像并不是我见过的那些律师会有的一身西装抱臂自信看镜头的本人证件照。
他的头像是夜色中的一片广阔无垠的海。
泛起的波浪簇拥着一点朦胧的亮光,那是灯塔。
“小野哥。”邓清云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咳嗽了一声:“怎么了?”
“我说。”邓清云道,“你要不要来流淌等他,我给他发个消息说你在,让他下了班直接过来。”
我:“……”
“行吧。”我说。
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这两天啥事儿没干,光在酒吧和民宿来回跑了。不过到了之后我很快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邓清云带我上二楼看了他的私藏。
一整个屋子的乐器,感觉加起来能买十个我。
“你们家还缺不缺……”我艰难地咽下这句话,换了一句,“你们酒吧还缺服务生吗?”
我没骨气。
但是有骨气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我的第一把吉他是买的艺考生淘汰的,解散后被我挂二手软件上卖了,也就换了一个星期的饭钱。
第二把吉他是宣衡送的,就是那辆货车上的。
其实按照我放狠话的程度当时我分手的时候我就该把它还回去。
但是还了我就没有吉他弹了。
怎么办。
人穷志气短。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后来那把吉他就坏了。
我还是不得不在二手网站上买了一把,坚强地用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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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清云没有回答我的胡言乱语,我们一起把他私藏的乐器都欣赏了一遍。然后我俩一人找了个角落瘫着,两眼无神仿佛贤者时间。
我说:“有钱真好。”
“其实很多都是我爹的。”邓清云说。
我说:“有个有钱的爹真好。”
邓清云把那句“你爹呢”硬生生咽下去。
然后他说:“这里面还有一些其实是托你的福。”
迎上我茫然的眼神,他解释:“我跟我哥说要做乐队的那会儿跟家里小闹了一下,他私戳我问我需不需要资金支持。其实他跟家里出柜之后就是自己赚钱自己用了,我说不要他还是给我买了。我知道是因为你。”
我说:“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