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乐涵的大段演讲字字诛心。简直是要当著所有人的面让三人下不来台。
饶是余扬知道刘乐涵是在配合他们演戏,但这种尊严被当眾狠狠践踏的感觉,还是让他多少有些窒息。
现场攒动著的人群,对余扬投来的每一道目光都像一道额外的负重,逼得人难以喘气。
“就是他们吧?”
“嗯。他们要被组织驱逐了。”
“真是丟人现眼……”
“我就知道以他们的德性早晚会被赶走。说实话,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说刚刚刘乐涵讲述的內容像是正式宣布官方通告,那么接下来的台词就有点带上了阴阳怪气的意思了:
“来日方长,我们或许还有再见的日子……但放心,那一幕绝不可能发生在异管部之內了。因为我们这座循规蹈矩的普通机构,显然不是三位展翅高飞的应许之地。
“继续留下他们,恐怕只会徒增彼此的困扰与误解。故而异管部的大门欢迎任何人的到来,但只对这三位明日之星永远关闭!
“最后,希望三位不要气馁。三位可以继续在其他地方发扬你们奇思妙想的主张。祝你们前程似锦,天高海阔,早日找到真正能理解並欣赏你们非凡才华的地方!以上。”
广播通报內容结束了。
但有了刘乐涵起的头,对204组表达恶意仿佛就成了一件得到考官们首肯的事情。说不定及时表態还能给考官留下好印象。
因此,周围人们的嘲讽和起鬨也隨之被推向了高潮:
“亏我还以为他们多厉害,原来都只会投机取巧而已……”
“这种怪胎走了也好,留下早晚会传播不良风气。”
“对啊,走了才好!”
“考官做的对!清净了!”
“快走!快走!”
余扬三人也想快点摆脱这场令人不適的注目礼。但拥堵的人群让他们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大门边上的传达室。
刘乐涵翘著二郎腿坐在桌前,趾高气扬地推给他们三张纸:
“快签!签了快滚!”
余扬上前拿起一张纸,看了看上面自愿退出考核的协议书內容,又注视著刘乐涵。语气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
“听好了,刘乐涵。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不是你们临滨异管部开除了我,而是我余扬,不屑与一群庸碌之辈、墨守成规之徒为伍!”
君天晓脸上带著愤怒和激动的涨红,指著窗外掛在大门上的“异常事物管理部”大字:
“赶我们离开,你们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们会求著我们把名字刻在临滨异管部的功勋墙上!但到时候,爷还偏就不伺候了!”
任济严肃地点头附和:
“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乐涵无所谓地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行行……有什么话签了字再说吧。喂,我说,你们该不会在玩故意拖延时间这种弱智的伎俩吧?”
“少瞧不起人!谁要那么做了?”
余扬率先上前签字。
如果把他隨手从桌子上拿起的黑水笔拆开的话,就会发现里面的笔芯是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