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好,好……我知道了。”
另一间休息室內,罗考官放下戴手环的手,掛断了通话。
转头面对著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余扬、君天晓、任济三位究极考生。
“情况对你们来说不太好。”他缓缓开口,表情冷若冰霜。
“小刘考官现在很生气,执意要取消你们的考核资格。否则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们——这是她的原话。”
“岂有此理!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你们都不管管她吗?”君天晓直接站了起来,语气发冲。
罗考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谁管得了她?你们可能不知道……单论武力,我们所有考官加起来都打不过她。”
余扬有些怀疑地抬起头:“那她怎么还是实习生?这么厉害,只要不是一点活都不干,早该就调到正式岗位上去了啊?”
“她就是一点活都不干,而且还……算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你们闯大祸了,打破了小刘平时无所作为但安分守己的平衡,现在我们也没办法一直拦著她。说不定一个疏忽,她又会对你们……嗯,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总之呢,你们继续待在异管部太危险了。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著想,只能让你们临时签订协议书自愿退出异管部考核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罗考官一副已经別无他法的样子,说的话里却真假参半。
刚刚组长打来的电话里,就对他传达了让他这么做的指示。
虽然异管部不可能完全没办法镇压刘乐涵,但真要这么做,也得付出一定的人力成本。
相比之下,他们倒是还有更优解——顺水推舟满足刘乐涵的诉求,劝退204组的三人。
考官们可以对余扬他们说,如果不肯退出的话,组织也不一定能控制住刘乐涵。到时候出了事故,谁都不好看。
“反正只是退出今年的考核而已,以后还可以再来嘛。你们看,来参加考核人很少有像你们这样17岁的,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岁甚至四十多岁的。错过了今年,未来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罗考官劝说道。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劝退了余扬三人,別的地区不知道,反正三人以后要是还来临滨市的异管部,绝对会在面试这一轮就被刷下去……
至於刘乐涵,赶走三人的诉求被满足后,她也就该偃旗息鼓了,不会再反抗和动怒。
组织用不著再投入多少精力,就能毫无阻碍地跟她清算这件事——以前刘乐涵无论是被处分,还是被调去各种麻烦和无权的岗位,都是默不作声全盘接受的。
君天晓还想辩白:“可是我们明明想出了那么好的……”
余扬毫无心理准备,心臟险些都停跳了半拍。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阻止君天晓,罗考官就先一步抬手,示意君天晓无需多言:
“行了行了,別说你们那些害人的方案了。那边的考官都听小刘说过了,你们的方案已经违背了公序良俗,万一你们真的去实施,也照样要被取消资格。”
君天晓闭上嘴,显得心有不甘。
余扬则控制著表情,努力平缓心绪。
太险了。
他现在正处於被系统监视的状態,从刚刚被考官带进来问话开始,他就一直高度紧张。隨时准备在话题出现“系统”之前及时打断。
不过,截至目前,他多少有点走运,还没走到要出声强行引导话题的那一步。
他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眼君天晓,用胳膊肘戳了戳对方。
在不知情的人的视角里,余扬的意思可以是:谁让你非要提一嘴这个更容易让我们被取消资格的事情?
而君天晓和任济已经事先充分参与了计划制定与討论,很容易明白余扬这个动作里暗含的意思:
现在系统背后的集团可能已经在暗中观察我们了,这时候怎么能说出跟系统有关的关键词呢?
任济和君天晓还不知道余扬已经提前绑定了系统。但这不妨碍他们提高警惕,假设看不见的“眼睛”此刻已经盯上了他们。
毕竟,如果一切顺利,幕后之人早在中午就该留意到这边了。
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是204组提早设计好的戏码——刁蛮考官瞧不起意气风发的少年考生,因为个人恩怨执意要將他们赶走。三位少年被当眾轰出异管部大门,在落魄中发誓一定要提升实力回来报仇,打脸所有曾经轻视自己和对自己有恶意的人们。
当然,三人皆已是17岁以上,特別是其中还有个五百多岁的老东西。说是“少年”稍有装嫩之嫌了。
通过研究卷宗,他们意识到“落魄少年”被羞辱、刁难时,如果周围观眾数量足够多,就更容易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被钦定为系统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