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关溜了出去。当时我正在厨房里拾掇着晚饭后的餐盘,隐约从身后察觉到了他的行踪。倏然间,一种悲凉感涌上心头,我差点打落手中的盘子。我不禁叹息了一声,然后微微伸展着身子,从厨房的格子窗朝外面望去,只见丈夫穿着褪了色的白浴衣,身上缠了条细细的腰带,沿着爬满南瓜藤蔓的篱笆小路,翩然浮游在夏日的夜色里,就恍如幽灵一般,压根不像是这个世上的活人。那背影看起来好凄清、好落寞。 “爸爸呢?” 七岁的长女正在庭院里玩耍,她边用厨房门口的铁桶洗脚,边随口问我道。说到这闺女,显然仰慕父亲要多于母亲,每天夜里都会在六铺席的房间里,把自己的被褥与父亲的被褥并排而放,睡在同一顶蚊帐里。 “去寺庙了。”我随口敷衍道。可刚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像说了什么特别不吉利的话一样,感到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