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着“笃笃”的竹梆响——是老王头的虾肉馄饨出摊了。 他披衣推窗,咸腥的江风扑面而来。楼下传来老周熟悉的咳嗽声,这个老书吏总是第一个到衙,说要趁着头脑清醒整理卷宗。 “大人醒了?”赵虎在院里练拳,拳风虎虎,“鲍三爷捎来些冬笋,说是安吉老家刚挖的。” 叶舟望着这个渐渐熟悉的院落,心头微暖。从安吉到宁波,这些人始终跟着他,像雁阵般不离不弃。 辰时初刻,众人围坐在值房用早饭。老王头的馄饨皮薄馅大,汤里撒着紫菜虾皮,鲜得人舌根发颤。老周小心地吹着热气,说起今早的见闻: “三江口又沉了艘漕船,说是触礁。可怪得很,船底破洞整整齐齐,像是被人凿的。” 叶舟筷子顿了顿。这已是本月第三起沉船,都发生在品字船队常走的航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