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身影格外扎眼。 那是个剃发的年轻人,没打伞,落汤鸡一般在街巷中央转圈,时而狂笑,时而痛哭,若瞥见哪个梳着辫子的男子经过,便立时眼迸凶光,猛扑上去。 “该死的老鼠尾巴!给我剪掉!剪掉!” 他狂吼着,举着一把雪亮的剪刀,狠命拽住对方的辫子。被袭男子惊叫挣扎,辫子已被剪下一截。 钱谦益望着这些闹剧,脸上波澜不兴,只感觉光溜溜的头皮泛起寒意。他默默伸手,拿起案边那顶清廷赏赐的满式小帽,轻轻戴在头上。 庭院里,柳如是立在回廊下,仰望铅灰色的天幕,她已不再惆怅,准备好去担负应尽的责任。 城中各处剃头棚内,众多汉人男子正痛哭着,颓丧着被清军剃去头发,随着发丝掉落,曾经的繁华渐渐走向荒芜。 山野小径中,逃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