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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二百八十一有坑（第2页）

良久，褐手人苦笑一声：“你说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揭发真相？唤醒众人？可你拿什么证明？一段梦境？一丝怪异的气息？还是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女人？”

灰手人望着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极深的悲悯。“我不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要找一个人??那个真正记得‘云烟’的人。只有他才能重启封印的记忆长河，让一切回归原点。”

“谁？”

“现任宗主。”灰手人缓缓道，“铁雪云岚。”

褐手人身子一震：“你是说……宗主他……”

“他是唯一活过三百岁的人。”灰手人道，“按理说，以他的修为早该飞升，却始终滞留人间。外界传言他是为了守护宗门气运，可我知道，他在等。等一个信号，等一句口诀，等一场足以撕裂虚假现实的风暴。”

“你打算告诉他真相？”褐手人皱眉，“可万一他也已经被篡改了记忆呢？”

“那就逼他想起来。”灰手人语气陡然转冷，“用‘烬息’点燃他识海深处的残痕。痛苦会唤醒本能，哪怕只是一瞬。”

“你会死的。”褐手人沉声道，“擅自对宗主动手，哪怕只是试探，也会被护宗大阵当场诛杀。何况你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万一他真的完全遗忘，你不仅白死，还会成为叛逆之首，永世不得翻身。”

“可如果我不做，谁来做？”灰手人反问，“你吗？你能承担这份因果？你能承受那种深入骨髓的遗忘之痛？你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本该照亮九州的女人，被历史的尘埃彻底掩埋？”

褐手人哑然。

风更大了。

忽然，一道银铃般的声音自虚空传来：

“你们说得太多了。”

声音清越，却不带丝毫情绪，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似出自人心最深处。

灰手人霍然起身，双目紧盯半空。

只见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名少女踏雪而来。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梳双鬟髻，穿素白裙裳，腰间系一条淡紫色丝绦，手中握着一支无叶竹笛。她脚步轻盈，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生出一朵冰莲，转瞬即逝。

“迎客使？”褐手人失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不答，只是将竹笛横于唇边，轻轻一吹。

无声。

但灰手人和褐手人均感头脑一阵剧痛，仿佛有细针扎入太阳穴，直刺识海。他们同时捂住头，跪倒在地。

少女垂眸，声音依旧清淡：“两位长老近日言行异常，已有三十七次私下密谈记录。宗主命我前来查访。请随我回殿，接受‘澄心镜’检验。”

灰手人咬牙忍痛，艰难抬头：“你……不是迎客使……真正的迎客使，左耳有一颗红痣……你没有……你是假的！”

少女脸上第一次浮现表情??是一抹极浅的笑。

“你说得对。”她轻声道，“我不是迎客使。我是‘守忆者’。”

话音落，她身形骤散，化作千百片紫羽飘舞于风中。每一片羽毛落地，便化作一个身影??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皆身穿铁雪宗服饰，却面容模糊，仿佛被浓雾遮盖。

灰手人强撑起身，口中默念口诀，掌心再度浮现出那缕“烬息”。他将气息注入右臂，整条手臂瞬间变得透明如琉璃，隐约可见内部经络中流淌着银白色液体。

“你要战？”褐手人喘息问道。

“不然呢？”灰手人冷笑，“既然他们不愿我们说话，那就打得他们不得不听。”

他猛然抬手，一掌拍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