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跟你说了?”秦宇迟疑地问。
“没有,”俞盼摇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俞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沈砚舟出去一趟回来心情就不好了,他还以为是应酬不顺利,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些事。
等晚上回到宿舍,和沈砚舟例行通电话时,俞盼便把晚上聚餐碰见秦宇的事说了。
沈砚舟听完,声音都绷了起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俞盼话里带着不满,“不就是说我们不正常吗?”
沈砚舟听了俞盼这话,心里又一松,看来秦宇没和俞盼坦言他的身世,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嗯,他之前跟我谈,也是这个意思。”
俞盼一听,立刻哼了一声,连名带姓地喊他:“沈砚舟!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直接喊全名了,看来是真气着了,沈砚舟放软声音道歉:“对不起,盼盼,哥只是不想你为这些无聊的事烦心。”
“我才不烦心!”俞盼反驳,“我就是生气!他凭什么那么说你!”
……
宿舍里,几个室友看着站在走廊尽头讲电话的俞盼,各自交换着眼神。
“我还是头一回见俞盼这样?是跟他哥吵架了?”
“听着像。”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谁说不是呢。”
俞盼这回是真有点恼火,拿着手机闷不吭声,听着电话那头的沈砚舟又是诚恳道歉,又是温言软语地哄他。
直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俞盼知道沈砚舟明天还要早起工作,他才不情不愿地出声原谅了他,挂了电话。
在这次的事之后,沈砚舟本以为吴家的人很快会顺着秦宇这条线找到俞盼,他暗中做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却没想到,京市那边迟迟没有动静,风平浪静得有些反常。
直到年前,在澜洲的一次商业宴会上,沈砚舟再次见到了秦宇。
两人避开喧闹的人群,站在相对安静的露台,秦宇抿了口酒,态度已然不像当初质问沈砚舟时那般尖锐,反而带着几分释然。
“知道你在怕什么,”秦宇看着远处的灯火,声音平静,“放心,我不会跟吴家人提这件事的。”
“为什么?”沈砚舟有些意外,审视着他。
“不为什么。”秦宇笑了笑,笑容里夹着些复杂难辨的情绪,“我只是认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慢慢赎罪吧。”
沈砚舟沉默着,没有接话。
“你知道么,”秦宇忽然转过头,看着沈砚舟森*晚*整*理,扯了扯嘴角,“盼盼小时候,也是叫过我哥哥的。”
沈砚舟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就当是……”秦宇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作为一个哥哥,对他最后的祝福吧。”
沈砚舟神色沉沉,冷淡地说:“你不过是住隔壁……”
“邻家哥哥也是哥。”秦宇打断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点玩世不恭的笑意,“而且当年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不准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沈砚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开个玩笑。”秦宇见好就收,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沈砚舟的杯子,准备转身回会场。
走了两步,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对沈砚舟说,“对了,盼盼今年应该是21岁,他的生日是腊月十七。”
说完,他不再停留,融入了会场的人群中。
……
宴会散场时已经是深夜,沈砚舟回到家,书房的灯还是亮的。
俞盼一手撑着下巴,漫无目的地用笔戳着桌上的稿纸,听见声响就知道是沈砚舟回来了,笔一摔跑出去扑进沈砚舟怀里,下一秒腿已经利索地缠上他的腰,“哥,快来帮我看看我新写的稿子!”
俞盼放寒假才一周,从回家第一天起,就在捣鼓他这个新故事,这是准备开学后投稿到文学社和戏剧社的,万一被评选上,就能着手编修成剧本进行排演,他对此充满了干劲。
沈砚舟托住他的臀腿,稳稳抱着他,抱着俞盼往书房走,应道:“好,现在就去帮你看,不过……”
“不过什么?”俞盼搂着他的脖子,疑惑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