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元窈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你带着灯瑶,在附近转转,要是实在没事干,就去帮忙分配粮食,安顿百姓,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次她的反常过于明显,为了避免慎予开口询问,她说完便转身,一路没有回头。
审案时,贺敛理高坐暖阁,元窈坐在侧位监督,共同在州府衙门公开审理王槐和李成决的案子。
相比王槐的抖如筛糠,李成决要冷静万分,被关了几天眼神仍然充满杀意,直勾勾地盯着元窈。
元窈视而不见,听着贺敛理为两人定罪。
“今日本官行钦差之责,审理尔等祸乱兴州,残害百姓之罪,案情明了,证据确凿,尔等可之罪?”
王槐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磕头说冤枉,拽着李成决说是他逼迫自己。
贺敛理顺着他的话往下套。
“你说是李成决逼迫你,难道不是你指使李成决围了昭蘅殿下,软禁殿下后还企图挑起百姓动乱?李成决与殿下之前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又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王槐急起来一钓就上钩。
“实在冤枉啊贺大人,软禁昭蘅殿下权势李成决一人所为,他害怕殿下是来查账抓贪,于是想要杀人灭口。”
“李成决为何会害怕查账,莫不是有贪墨军饷,中饱私囊?”
王槐心虚地瞄了一眼李成决,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元窈和贺敛理,哆嗦着点头。
“你说你猜到李成决失败,想到了更加狠毒的计策却没有告诉李成决,反而传信给齐王,这是为何,难道是说这你俩并非主谋,背后还有人操作?”
提到这个,王槐哆嗦得更加厉害却再也没出声,一副要死守元家的架势。
也没有指望他这样简单地供出元瑞,贺敛理话锋一转。
“如果没有幕后主谋,那么朝廷拨下来的物资和粮食,运输进度缓慢,怠慢赈灾都是你的意思?”
王槐大脸煞白。
若是吐出元瑞,自己和家人一定逃脱不了他的追杀。
可若是独自认下罪名,他延误赈灾,罪大恶极,依律当斩。元瑞调动驻军逼向兴州时从来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死活,又何谈他罪名坐实时会保护自己。
正如元窈所说,他已经是废棋一枚。
在王槐即将缴械投降之际,李成决哼声。
“原来如此,果然是离间计,真是好歹毒的妇人。”
如果眼神会有杀伤力,他一定已经掐住了元窈的脖颈。
眼神伤不了元窈,于是他换了方式,扯出一个十分轻蔑的笑。
“公主殿下啊,你说你这是不是作茧自缚呢,若不是你自作聪明想要离间我和王槐,若不是贪生怕死要煽动百姓彻查我,就不会有密信送往庆都,也不会有驻军前来,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还让兴州百姓为你陪葬。”
“我看你怎么继续端着,我看你怎么自命清高,好好好……”
身边的慎予已经握紧了拳头,被元窈按住。
“你说得没错,我已经无法自命清高,会处理好自己造成的局面,可是你……”
元窈拉长尾音,将话语权交给贺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