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柳兆元时常在学府欺负她,大家都亲眼所见,还有林夫人在外头说她的坏话,这件事母亲和我都在场,要是不信可以找母亲对质。”
“你说的是真的也没用,这件事不是我一人决定的,要是启用她必定受众人反对,百姓也不会信任我们,况且叛军的子女上战场,士兵会对我们心生嫌隙,这怎么对他们死去的亲朋好友交代?不利于打仗,万万不可。”
听到这里,温韫清的心已经凉透了,她四肢发软,只能用全身的力气挤出声音:“那。。。。。若是胜利了,你们要怎么处置她。”
“处死。”
这两个字像两块巨石重击在她心脏上,魂似乎被砸出体外,神智变得不太清明,眼前一片模糊。
她浑身发抖,口中不停喃喃:“处死。。。。。。处死。。。。。。”
看着女儿这副磨样,父亲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能留个全尸都不错了。”
“不可!不可!!”温韫清突然癫狂大叫,面目狰狞,嘶哑的声音几乎不近人声。
父亲吓了一跳:“你瞎嚷嚷什么!别逼我揍你!”
“我与她同下了毒誓,要是有方离开,对方就会爆体而亡,我可不想死。”她露出誓言的标记。
温聿风看了差点没气死过去,冲上去踹了她一脚再给两个响亮的耳光:“怎么生出你这种孽障!糊涂啊!!”
门在这时突然“哐叽”一声被打开,尤夫人急匆匆走进来:“快住手!”
“别拦着我收拾这个不孝子!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事到如今你打死她也没用。”尤夫人叹了口气:“我想了一个法子,让那三小姐假死,就安个因父羞愧自戕的名头,然后让她来府上当个婢女,这样如何?”
父亲哼了声:“你看看,让你娘在外头站那么久,真是不孝,得按家规处置才行,打你三十大板。”
“并非,这些东西我是听三小姐的小娘说的,你女儿把她带回府上了。”
“什么!!!”父亲怒吼道,眼睛凶狠的瞪着,抬手又给她巴掌。
“畜生!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温韫清歪倒在地上,身体火辣辣的疼,但她心却无比安稳,长长松了口气。
今晚的夜平静祥和,星光密布在天空中,蝉儿鸣叫,飞蛾围着油灯打转,看样子和往日一样和煦。
但暗处的响声却骚扰了这份平静,温韫清摸了摸撞到箱子的腿,咬牙忍着疼。
父亲那一脚差点没给肋骨踹断了,现在走两步都不行。
她在黑暗中锁定目的地,那偏僻小屋,柳叙就在里面,但门前的士兵拦住了去路,她只能掏出根针飞过去扎中士兵的穴位。
看到士兵摇摇晃晃的倒下,她径直瞬移到门前,这门很破旧,打开时动静很大把里面正在睡梦中的人吵醒。
“嘘,是我。”温韫清悄声道。
她揉了揉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军中伙食不好,给你带点吃的。”她从怀里拿出个纸包,一打开,鸡腿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这香味引得柳叙肚子咕咕叫,顾不得干不干净,伸出手拿起来就吃。
刚吃没几口,她的目光就落在面前的人身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披发的样子,怪好看的。”
“哈哈,是吗?”温韫清心虚的干笑几声,把头发往中间拨了拨。
看着面前人秀气的小口小口咬着鸡腿,她眼睛酸了一下。
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要去当婢女,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要受委屈,总是要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