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姐只是往下面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打开门进去了。
白心也跟着往下看,除了一袋她没丢的垃圾,她家门口什么都没有。
她在看什么?
“砰——”地一声,关门声响起,把白心从思考中震醒。
她深吸一口气,向上走了两个台阶,向左看——高姐家的深棕色大门紧闭。
抬起手,五点五十九分了。
算了,她放下手,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她想跟着高姐进她家看一看。
高姐的一举一动实在太诡异,虽然是邻居也同为女人,但作为一个单身无孩看起来就像只弱鸡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孩来说,天天有人趴在猫眼上看她也不是个事儿吧?
她向来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但也不能人都趴到她家门口了还装没看见吧。
白心叹了口气,还是想另外的办法吧,不要私闯民宅。
或许可以安个监控?陈灵跟她说了八百遍让她装个监控,总是被她嗯嗯嗯地搪塞了过去,想着都穷成这样了还能被小偷盯上那说明她命是真穷。
看来还是要买一个,起码拿着监控去找邻居对峙,对方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否认自己没做过。
她边想边穿过了自家的大门,一路飘到了卧室,看见了自己安详的睡姿。
爸了个根的,她边骂街边躺在自己身体旁边,忙了一晚上等会儿还要起来上班。
周一周一,老板归西。
辞职吧?白心闭上双眼,心想自己反正死了,还上什么班啊,要不等会儿去跟老板提离职?不,她要狠狠地把辞职信甩到老板那张肥头大耳的猪脸上!
想生气?跟死人生去吧!
这样想着,她的意识突然一片模糊,几秒之后,她觉得身体沉重了许多。
她睁开眼,抬起两只手,看见自己已经回到身体里了。
白心立马坐起来,没有预料中的疲惫,脑子也还算清醒——灵魂出体之后的事仿佛做了一场梦。
还好。她松了口气,还好不会像白天那样消耗她的精力,不然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她的灵魂还没被鬼打死就先殒灭了。
白心坐着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洗澡,于是立马下床,抱着洗好的睡衣和毛巾前往浴室,又突然想到煤气还没开,于是转了个方向前往厨房。
她走到厨房,打开洗手池下面的一个柜门,试图打开煤气阀。
白心抱着衣服,弯着腰,右手伸进去摸到阀门,轻轻一拧。
拧不动。
嗯?白心觉得奇怪,怎么这么紧,平时不是一拧就开了吗。
下一秒她又想起来,前天中午陈灵跑过来给她做了一顿饭,估计是她拧的。这个女人向来力大如牛,怪不得她拧不开。
白心咬着嘴唇,将右手朝顺时针方向扭了一下,然后握住阀门,逆时针方向用力一拧——
开了。
呼——她舒了口气,总算是打开了。
她直起身来,正准备关门,然而余光忽然瞟到了煤气罐的角落。
好像有个东西。
白心又把腰弯下去,光线昏暗,她仔细辨认,几秒后突然瞪大了双眼。
一只手表。
一只不属于她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