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两道黑影弹簧般射出,直探女子面门。
女子的瞳孔紧缩,僵硬得连啜泣都止住了,浑身不自觉发着抖。
好在一道剑光及时赶赴,由上而下斩断了黑影朝前的触手。
紧接着,黑影身下亮起法阵,无形的光斑束缚住它,令其短时间动弹不得。
巨大的虚影急剧缩小,化为一缕缕灰烟涌入瓷坛里。
管逐生合好坛盖,收回手里的木剑,这才看向面色惨白的陌生女子,努力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冷淡道:“没事吧?”
女子一顿一顿地仰头看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门外有众多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往这边奔来,李余袅只来得及为女子披上外衣,三人就被赶到的人团团围了起来。
中年男人身着官服,显然是从重要场合赶来,他铁青着脸厉色道:“你们放开她!!”
管逐生十分娴熟地举起双手,被身后的衙役一脚踹在小腿上,半跪在地。
李余袅也举起手,尝试辩解,“等等。。。。。。”
中年男人却并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挥手道:“带走!本官亲自问审!”
众衙役齐动,押着两人退下。
“爹爹。。。。。。”那女子仍是泪流不止,却也知晓他们误会了什么,“他们。。。。。。是他们救了我。”
“。。。。。。”
场面一寂。
中年男人心疼地扶起女子,“琯儿不怕,你方才说什么?”
女子死后余生乍见亲人,又是好一通泪崩,她扑进父亲怀里,颠三倒四说出了先前的经历。
河西知府明白了事情缘由,赶忙让人放了两人。命人护送女子回府后,他设宴款待了两人,得知两人国师府中人的身份,不免再次道歉,承诺厚礼后将人客客气气送出了府。
天气渐渐凉了,李余袅失了外衣,只得竖起衣领闷头向前走。
没走出几步,一件尤带温度的外衫落在她肩上。
她一愣,挑高眼尾对上管逐生低垂的视线。
管逐生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怎么一直走神?”
李余袅没有客气,裹紧衣服指了指自己的腰,“我是伤患。”
拉着她这伤患一刻不停地出来抓鬼,这是苛待员工,放在原世界要被指着鼻子骂的!
“哦?”管逐生慢吞吞道:“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看在你最近表现良好的份上想要为你解惑。”
李余袅心头一动,“知无不言?”
管逐生勾起嘴角,“言无不尽。”
看在管逐生的确没把阴阳柱碎片的事告知国师的份上,李余袅勉强相信他一次。
因着连续执行捉鬼任务,两人被派遣至河西边境地带,这里远离京城中心,短时间内无法往返国师府,于是就地住下。
偏僻地界,方圆十里仅有一间破落客栈可供居住,好在两人并不挑剔环境。
李余袅盘腿坐在床边,严肃着一张脸思虑良久。
管逐生擦净湿发,接受良好地在两块破布铺成的地床上躺下,“想好了吗?”
李余袅深吸一口气,思绪在脑中转了个来回,“你可曾听过薄一舟这个名字?”
“薄一舟?这么说来,确是耳熟。”管逐生拉长语调,“对了,近日传得沸沸扬扬之事,似与这个人有关。”
“什么传言?”
“你不知道?”管逐生的表情藏于碎发下,“陛下将要收其为义子。”
义子??
李余袅抱过枕头以掩饰自己面上的震惊,可一舟。。。。。。不是皇上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