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你亲手把我的无事牌当作彩头,随意送人,你放任夏霜把我的无事牌摔碎,你带给我的伤害已经远远大于那些微不足道的好,我对你就不再有期待了。”
“那时候我对爱情也没什么期待,于是我选择遵循婚约,和景驰结婚。”
她抬眸,亮起了久违的光:“但我发现,景驰和你完全不一样。”
“和他结婚后,我才知道,原来喜欢是可以如此明显地感知到,不需要我去额外做些什么,他从来不吝啬去表达自己的爱和关心,即使我做错什么,我也不需要惴惴不安地去担心,景驰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高兴,我和他在一起,会很安心很放松。”
“以前经历的喜怒哀乐,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都是你。”
她轻声道:“但是小叔叔,你知道吗?”
“昨天我被困在山上时,我以为自己没办法活着下山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是你。”
“而是景驰。”
景逸琛的脸色,更白了一寸,最后的血色尽数褪得干净。
“你喜欢上景驰了?”
顾蓁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垂下脖颈的瞬间,景逸琛看到她脖颈后一枚小小的齿痕,嫣红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显眼,更像是宣誓主权的标志。
“那你这一次过来——”
顾蓁音打断他:“我这次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我只是想最后一次和你说清楚而已,仅此而已。”
“我也不想景驰整天因为你不开心。”
景逸琛手指微颤,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顾蓁音真心实意:“从始至终,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受到无谓的伤害,你也一样。”
“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我已经向前走了,你也不要再沉溺在过去,也向前看吧。”
“小叔叔,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顾蓁音走出病房时,被人叫住。
“顾小姐。”
顾蓁音闻言转身,是夏霜。
她也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夏霜了,相比起之前的她,现在的夏霜看上去更瘦了,可能因为在医院陪护,没怎么睡好,虽然化着淡妆,还是难掩疲色,黑色大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苍白,空荡荡的。
顾蓁音虽然不太想搭理她,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句:“有事?”
时至今日,夏霜那股和她明争暗斗的绿茶气质好像也荡然无存,她难得真真正正的低声下气:“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顾蓁音摇头:“该说的,我都和景逸琛说完了,至于我们,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如果你想因为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和我道歉,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景驰长腿交叠,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绿道种植着高大的树,遮蔽了瓦蓝的天空,空气清新,偶尔有家属护工推着病人在花园散步,静谧美好。
但景驰却臭着张脸,漠然收回视线,接起季淳的电话。
季淳和景驰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最后问了顾蓁音的情况。
景驰:“嗯,没什么事,就是见到人的时候有些轻度失温,今天已经活蹦乱跳了。”
活蹦乱跳地去医院看旧爱白月光了。
季淳:“弟妹没事就好,现在公司没什么大事,你多陪陪弟妹,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
景驰:“她现在不在我身边,她去医院探望我那个出车祸的小叔了。”
景驰没什么情绪地笑了:“我那位小叔,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老房子着火这一套,在这儿演追妻火葬场,想要挽回小姑娘的心,装什么深情?”
季淳也笑了:“你小叔还挺潮,这一招苦肉计下来,你小叔追的小姑娘这不得当场心软?”
确实当场心软了,还吵着闹着要去医院。
“确实挺潮。”景驰语气莫辨,意味不明,“只不过他追的小姑娘,是我老婆。”
季淳在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后直接很没良心地笑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