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明死死盯着照片上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
“滋啦……滋啦……”
刺耳的、仿佛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特藏库内响起,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涌来!
头顶的日光灯管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将铁架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鬼爪。
“什么!什么东西啊!”陈墨短促的叫了一声,抱着头缩到墙角。
苏启明强迫自己冷静,他迅速将图纸、采购单和照片塞进准备好的防水文件袋,贴身放好。然后掏出了那枚旧怀表。
怀表依旧冰凉。为什么?之前遇到异常都会发热的!
闪烁的灯光中,他看见不远处一个铁架的阴影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慢慢凝聚成一个模糊的、穿着旧式学生装的人形轮廓,没有脸,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
不止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扭曲的影子在书架间、地板上浮现,慢慢朝着他们围拢过来。空气温度骤降,呵气成霜。
“走!”苏启明一把拽起瘫软的陈墨,朝着门口冲去。
那些影子移动速度不快,但带着一股阴冷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们没有声音,只有那持续不断的“滋啦”声,仿佛在摩擦着人的神经。
两人跌跌撞撞冲到门口。陈墨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钥匙,试了几次才插进锁孔。
“快!快点!”苏启明回头,只见最近的一个影子几乎要碰到他的脚踝!
“咔!”门锁终于打开。两人猛地扑出去,反手重重摔上门!
“砰!”
门关上的瞬间,里面刺耳的刮擦声和灯光闪烁戛然而止。
他们瘫坐在特藏库外的走廊地上,大汗淋漓,剧烈喘息。走廊的灯光正常明亮,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
但苏启明贴身放着的文件袋,和口袋里冰凉的怀表,都提醒他那不是幻觉。
“啥玩意啊……什么鬼……”陈墨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
苏启明没有回答。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紧闭的特藏库大门。
刚才怀表没有发热……
他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有几条未读信息。
钟不晚:“下午还回博物馆吗?”
周雨晴:“启明,钟老师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回学校了,说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还有一条,“启明,关于钟楼,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下午四点,老校区水塔旁。刘流。”
刘流?那个在博物馆修复部、总想约他出去的学长。
苏启明看着这条信息,想起特藏库里那些恐怖的影子,和“苏恒”的那张照片。
钟不晚在关注他的行踪。周雨晴像钟不晚的“眼睛”。
而刘流,在这个节骨眼上,用“钟楼”约他见面?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想到特藏库的响声,眼神慢慢变得锐利。
他慢慢打字,“钟先生,下午学校临时有小组讨论,不过去了。”
“周姐,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谢谢关心。”
最后,他盯着刘流那条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好,四点见。”
下午四点,老校区水塔。
这里比夜晚拉练时更显荒凉。锈蚀的塔身在秋日阳光下投下斜长的阴影,风声穿过砖缝,发出呜咽的响声。
苏启明准时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