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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品圣毒丹。灵蒹握紧了手中瓷瓶，郑重点头。

空地中央，甲四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反倒是符苍动了，但他不是近身去攻击甲四，而是身形一晃，倏地以剑尖触地暂时稳住了身形。

虽然他已经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但只打败了一人，实在心有不甘，咬着牙不肯认输。

甲四一直在观察符苍，见其强撑着不肯倒下，不由上前几步停在三尺外，啧啧称奇，“这样也不肯认输？”

他笑着，面上甚至带上一抹天真，“小心死掉哦。”

抿唇的符苍抬眼看向甲四，“你使毒。”

甲四笑得纯良乖巧，理所当然地点头，“因为我不想弄脏衣服呀。”他这白衣可是少主赐予，实在不想弄脏了。

符苍垂下眼睑，视线落在甲四的靴子前端，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此人停下的位置正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绝不是巧合。

方才他与甲七的打斗，完全被甲四看在眼里。

认输吗？他不想。

他只报了杜贺的一匕之仇，还不够。

这是魔修，与屠戮他全族四十三口的那人一样的魔修。

符苍抬头，脸色因压制毒素而变得苍白，脸颊还落下几滴虚汗，眼神却是与外表不符的倔强。

场外的陌笺看符苍动作便知其很可能不会认输，见其侧脸便知她的猜测无误。

符苍自咬舌尖冲到了甲四跟前，动作虽比之前慢了半拍，仍旧近了甲四的身，长剑横扫。

甲四一个后仰，在半空翻过，足尖轻轻落于符苍的剑尖处。

他见符苍还能还击，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还能动弹，不错嘛。”左手长袖一展，白雾在符苍面前洒落。

符苍立即抬手以袖遮在眼前，同时抽剑后撤远离此人，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粉末。

衣袖被侵蚀，裸露在外的左手迅速变色，斑红点点，痛意瞬间出现，越来越强烈。

陌笺不认识此毒，但看符苍的神色和略微颤抖的左手便知此毒不简单。

可符苍不肯认输，她不应强行打断他们的比试。

“其实我最喜欢同你这样的剑修比试了呢。”

甲四轻轻落地，把玩起自己细长干净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细看，“明知必败也不肯认输，固执得要命。”

他抬眼，浅浅笑起来，“对，要命呢……”

下一刻，甲四挥着陡然变长变尖的指甲直取符苍咽喉。

眼见着符苍躲闪不及即将命丧当场，甲四的指甲触及忽然出现的衣袂翻飞的浅色道袍，齐齐断裂。

甲四捂住自己的断甲，凝视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眼里满是警惕，吐出的话也分外无礼，甚至带上几分质询：“这便是正道第一宗的规矩？”

无论什么理由，贸然插手他人切磋，就是可以攻讦的点。

陌笺半搂着摇摇欲坠的符苍，点住几处大穴，然后抬眸朝甲四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温柔无比，缱绻万分，连见惯了晏无秀魅术的甲四都不禁失神一二。

明明是笑着的，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冷。

她道：“第一轮是你们赢了，筑基境的比试到此为止。现在该是第二轮，金丹境的比试了。”

所以他也可以滚回去了，在她动杀心之前。

陌笺问过了端木集，想要阻止这场比试只有一个师出有名的法子，那就是承认对方这一轮胜了。

甲四目光上移，被那双微微弯起却丝毫没有笑意的眼神冻得一哆嗦。

反应过来后他暗骂自己一句，他什么没见过？他居然在此人身上失态两次。

陌笺再笑，声音也温柔到诡异，“第二轮由我出战，你是希望让我‘送’你回去，还是自己滚？当然了，我这人下手没个轻重，‘送’了之后你还能不能活就另说了。”

陌笺的态度不算好，连“滚”这样的字眼都说了出来。

“甲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