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的,不说了。
烛火下,赵离玄心里一动,马上目光明亮拉住姜沉衣角。
“岚岚,说啊。当初咱们在一起念书时,怎么了?”
一直在轻微梦呓,俊脸上眉心紧皱,做了噩梦一般看起来焦躁又隐忍。
“阿玄”
赵离玄:“在,我在。别捏了,疼。”
“阿玄。”
“在的,在。我真的!求求别捏了,真的疼!”
枕畔之人如此折腾,赵离玄也是无奈极了。
不过这种睡不安稳情况,他年少时也曾有过几次
遇着大事连着几日不能入睡,之后便困过了头,真睡下又周身不舒服,既醒不来又无法彻底睡过去,昏沉浮荡生死不能,是挺折磨人。
但能怎么办。又过两日。
赵离玄彻底好了,没事人一样。
说是好了,其实月圆之夜爬遍全身的毒纹尚未完全退去。整个人全脸全身青一块紫一块,不得不带上了全脸的面具,又遮了一层纱才得以出门。
“多遮一些,别吓着人才好。”
他语调轻松,楚丹樨却是喉咙发苦。想起很久以前,有人蜷缩在黑暗的屋内,埋头膝间瑟缩躲着,“别看我……”
如今却变得不遮不掩、云淡风轻。
赵离玄其实倒也不是不难过。
本来就够丑了,这下更没有人会喜欢。可话虽如此,今日他也实在是没空难过——
因为姜沉给他搞了个大事情,活生生送来“一份大礼”。
真,活生生。
樱祖,活的。皇帝拉姜沉睡觉。
四更一刻,夜深人静。
皇帝偌大龙床,姜沉只躺在了靠边的一侧。
赵离玄
记得第一次醒来时见到姜沉时,姜沉也是这般睡在龙床很偏一侧的床角边上。
如墨的黑发都垂到了床下地上。
你看这个人,可真奇怪。
明明平日里那么喜欢碰他,却又从不在床上占过他任何便宜。
隆冬的窗外依旧黑沉似墨,不见一丝光亮。
赵离玄四仰八叉躺在龙床上睡不着这么冷的天,寝宫内虽烧得暖洋洋,但被角边边毕竟还是凉。
姜沉手脚头发丝又冰。
大冬天的,可别把他的美人给冻坏了
想到此处,赵离玄修长手指变成小人腿,从被子里面循着向姜沉那边潜伏过去。
指尖走啊走,走啊走。
悄咪咪地戳住了姜沉金线纹了蛟蟒的衣袖边边。
黑夜中,姜沉蓦然起身。
赵离玄一把抓住他手腕:“爱卿去哪?”
黑夜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半晌,姜沉道:“臣,回去自己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