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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把好手（第5页）

而这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装饰，除了一张床和一些医疗仪器，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王焕慢慢走到床边，看着躺在**的那个小女孩。

资料上提到，蒋珊珊今年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只是看到**的病人，身高最多也只是和十二岁的孩子相仿，露出来的手臂枯瘦，凹下去的脸颊上看不到丝毫血色，皮肤也只是病态的苍白。

王焕即使到现在，也只不过刚刚离开学校半年的时间，虽然作为刑警，或多或少见过不少残忍的画面，但比起纸面上冰冷的文字描述和照片，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真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少，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可是这么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从七年前开始就已经躺在病**，一动也不能动，空耗着时间。更可怕的是，可能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感受不到。虽然还有生命体征，可是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也亏得蒋天成是个事业有成的人，在金钱上不缺，要是普通人家，蒋珊珊这样的症状，可能家里早就没有余力来给她维持生命了。

王焕有些难受，他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白术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白术已经三十出头了，当警察的这些年，也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人间惨剧，王焕在难受什么，白术非常清楚，毕竟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是相对于王焕来说，他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白术低声在王焕耳边说道：“坚强点，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王焕看了白术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白哥。”

如果之前的蒋天成是一个阴冷强硬的怪老头的话，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疼惜女儿的普通男人。资料上提到，蒋天成中年得女，今年也已经快要五十好几了。

蒋天成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狠厉，只有那种面对心爱子女的温柔。他站在床边埋下身子，轻轻地给蒋珊珊理着头发。

这会儿刘燕燕也带着李薇走了进来，李薇安静地看着蒋天成，眼睛里挂着泪。这么多年来，她知道蒋天成只有在面对蒋珊珊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温柔的一面。而刘燕燕把头偏向了一边，她是个女孩子，这种场面对她的冲击更大。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安静，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蒋天成在轻轻抚摸着蒋珊珊的脸颊，还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蒋天成站了起来，看了看王焕，神色复杂。

他轻声说道：“王警官，我现在想谈一谈，可以吗？”

王焕和白术交换了一个眼色，说道：“你说吧。”

蒋天成说道：“我可以交代我的问题，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带着我的女儿和我一起去东山，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白术挑了挑眉，说道：“蒋先生，我想你也明白，我希望你交代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问题。”

蒋天成沉默了一下，说道：“可以。”

王焕闻声，再次拨通了江旭的电话。

江旭的声音有点含糊，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吵醒，说道：“什么情况？”

王焕把蒋天成的要求说了出来。

江旭闻言，说道：“等我一会儿，看来我不得不把张局吵醒了。”

王焕等人回到客厅坐下，李薇在刘燕燕的监视下又给所有人泡了茶。

没过一会儿，江旭的回话传来，张局同意了。

王焕挂断电话，说道：“蒋先生，我们局里已经同意你的要求了。蒋珊珊我们会带着一起离开，甚至在路上我们会允许你沿途一起照顾她。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此时蒋天成的神情有了些放松，说道：“那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想从故事的开始讲起。现在刚刚凌晨，离天亮还早，我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王焕站起身子来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现在刚刚过午夜十二点，估计，这将是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了。

他将本来敞开的窗帘拉上，隔绝了窗户外的黑暗，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捧起了放在他面前的茶杯，轻轻地抿上了一口。

王焕抬起头，对着蒋天成说道：“蒋先生，我想今天我们为了事情的真相，都会有足够的耐心听你把故事讲完。请你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