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我是被疼醒的。
不,确切地说,是被一种深入骨髓的酸痒给折磨醒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了,然后又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强行捏合在一起。
我的肩关节、髋关节,甚至是每一节指骨,都在发出难以忍受的悲鸣。
我还在那张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兽皮毯,大概是昨晚谁给我盖上的。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屋内。
那张宽大的木床上,苏婉和林悦正相拥而眠。
苏婉像只护崽的母猫一样把女儿搂在怀里,那条昨天被阿森撕烂的短裙不知去向,身上只盖着一条毯子,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膀。
而阿森……
我不费力地转动视线,看到厨房门口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那个高大的年轻巫师正蜷缩在那里,睡得像个孩子。
我还活着。但这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
原本宽阔的胸膛似乎变窄了,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下半身更是彻底失去了知觉,只有小腹深处偶尔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抽搐,仿佛那里的器官正在发生某种恐怖的坍塌。
算了。
我闭上眼睛,眼角滑过一滴浑浊的泪水。
只要她们母女俩没事就好。我这条命,如果能换她们平安,也就值了。
“唔……几点了?”
床上有了动静。
苏婉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毯子滑落,露出了她那布满吻痕和红印的丰满上身。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林悦,又看了看藤椅上的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愧疚。
“嫂子,你醒了?”
地铺上的阿森几乎是同时也醒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哪怕昨晚经历了那样一场恶战,此刻依然神采奕奕。
他从草铺上一跃而起,那晨勃的帐篷在粗布裤子上顶起了一个夸张的高度,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挠了挠头,露出了那个阳光的笑容。
“我去煮粥。昨晚我看厨房里还有点米。”
很快,米粥的香气弥漫了整间木屋。
接下来的画面,对于我这个“外人”来说,温馨得有些刺眼。
苏婉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沾了水,细心地帮我擦脸。阿森则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
“大叔,慢点喝。”阿森吹凉了勺子里的热粥,送到我嘴边。
“老公,昨晚睡得好吗?”苏婉一边给我擦嘴角,一边温柔地问。
如果不看他们两人之间偶尔交汇的眼神,不看苏婉脖子上那颗显眼的草莓印,这简直就是一家人——只不过男主人换了人。
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之间就已经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