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记得小悯说过,当时叶泯用的鞭子分明是细长的软鞭,怎么变成短鞭了?
蒲飞鸢看她不接话,了然道:“认识?”
谭一筠估计是见蒲飞鸢专程来找她说话,早就没影了,不然关云铮还真不太好意思跟蒲飞鸢直说,显得方才自己的含糊其辞太过生疏了。?不对,她本来跟谭一筠也不熟啊,生疏点藏着掖着点怎么了?
这么一想,关云铮理直气壮许多,直截了当道:“小悯这次下山便是去的灵兽派,遇到危险时叶泯和他兄长帮了小悯。”
蒲飞鸢不知道这一茬,听完恍然道:“他还有兄长?比他大几岁还是同胞?”
关云铮眨眨眼,没想到蒲飞鸢这么敏锐:“是孪生兄弟,您知道?”
蒲飞鸢思索着:“隐约有些印象,只不过灵兽派常年蛰伏,所知不多。他怎么忽然来归墟接受教习了?”
关云铮默然,简单把自己所知的情状复述了一遍。
蒲飞鸢哈哈大笑,差点引得其他同窗看过来,连忙收敛了声音说道:“那位姓秦的老头我倒是颇有耳闻,向来会仗着年纪大逞威风,一大把年纪也无甚建树,脸皮倒是顶得了城墙厚,叶泯连他也敢顶撞,真是后生可畏。”
关云铮快要被她说的话笑死了,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继续跟她说道:“要是他兄长知道他来归墟后犯了错,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蒲飞鸢显然很有兴趣的模样:“犯错?什么错?他不才刚来吗?”
周围的同窗都在自行练剑,原本坐在不远处的叶泯更是不知上哪儿去了,但关云铮很有背后蛐蛐人的自觉,默默放低了声音:“他此番将灵兽带来了,那灵兽险些走失在青镜山中。”
“走失会如何?难道是异常凶险的灵兽?”蒲飞鸢问道。
关云铮抬手比划了一下灵犀的个头:“是条半立起身大约有这么高的巨蚺。”
蒲飞鸢像是被她比划出来的高度震撼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片刻后才说:“他把这么大的灵兽带来归墟了?”
关云铮点点头。
蒲飞鸢语气和神色庄严得像是叶泯已经半截入土了:“那他……等着他兄长传信吧。”
关云铮深以为然地在心里给叶泯点了一支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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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武器课的关云铮与结束练琴的楚悯在饭堂会合,两人都不堪重负地揉着右手的手腕,见了对方露出了然的苦涩神情。
楚悯的手腕只是有些酸胀,揉了这一会儿已经好了许多,于是关切地看向关云铮:“可是练剑扭伤了?”
楚悯不问还好,一问关云铮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倒,顿时叽里呱啦说了半晌今日武器课单方面挨打的经过。
等她说完,默默无闻的李演已经把今晚所有的菜做好端上桌了,正好她说得口干舌燥,给自己舀了小半碗汤喝了,喝完先同李演道了声谢,还没忘了点评这一日:“这课程安排也改动得太迅猛了,就不怕我们跟不上吗?”
与离谱课程安排脱不开关系的罪魁祸首之一在桌边坐下:“又不让你们一日之内便跟上。”
关云铮听了章存舒这话忍不住嘀咕:“我怕是五日也跟不上。”
章存舒笑眯眯的:“那云崽还要多努力。”
好一个只进油盐的缺德师父!
关云铮雷霆大怒,抄起筷子把章存舒正打算夹的排骨嗖一下夹走了。
正要坐下的连映瞬间就被逗乐了,撑着桌子笑得乐不可支。
楚悯笑着说:“一怒之下只夹走一块排骨,真是好大的怒气。”
关云铮被排骨占着嘴没法说话,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章存舒的筷子还没用过,见她这样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手腕记得上药。”
还没等关云铮应声,他又看向楚悯:“小悯也要记得。”
两人顿时乖乖应下:“记住了。”
江却和闻越姗姗来迟,坐在桌边时几人已经开启了新的话题。
“叶泯接剑时我没看见,听蒲先生说,他用来扛住攻势的是一柄短鞭,但我分明记得你先前说,他用的是细长的软鞭?”关云铮还没忘了方才心头疑虑,看向楚悯问道。
楚悯点点头:“确乎如此,大概他那武器式样可随心意变化,短鞭更为坚韧,所以拿来挡下蒲先生的剑招?”
关云铮暂时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思索片刻后干脆把这事短暂丢到一边,又提起其他的见闻。
“谭一筠,就是昨日那个差点把灵舟停我俩头上的,似乎是个阵修,他那折扇也不知究竟是法器,还是上面有什么法阵,有点玄乎。”她半是叙述半是吐槽地说道。
“是法器,其上也有术阵,你见着他用上面的阵法了?”章存舒作为在座最熟悉谭一筠的人,听完她的话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