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为弗朗西斯辩护。托尼为卡梅尔辩护。卡梅尔为佐伊辩护。佐伊为杰茜卡辩护。杰茜卡为希瑟辩护。本为拿破仑辩护。还有……”玛莎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拿破仑为托尼辩护!呼!所有人的分配就是这样!”玛莎的目光从纸上移开,“你们都清楚自己要为谁辩护了吗?”
没人回答。大家都呆滞地看着屏幕。
“托尼,你为谁辩护?”玛莎问。
“卡梅尔。”托尼的语气毫无波澜。
“佐伊,你呢?”
“我为杰茜卡辩护,”佐伊说,“但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并不重要。佐伊,我们都会犯罪,”玛莎说,“你肯定知道。没有人是无辜的。”
“你这个神经病——”
“所以,玛莎,你是假设自己是法官了?”拿破仑的声音盖过了妻子的声音。
“没错!我就是法官!”玛莎说,“你们每个人有五分钟时间为自己的客户辩护。并不长——但足够了。别东拉西扯浪费时间!确保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她攥起拳头。
“给你们一整晚的时间准备。清晨的时候开始辩护。你必须得问自己,客户为什么不该死。”
“因为每个人都有权生存。”托尼说。
“但为什么是你的客户?假设只有一只降落伞!假设救生船上只有一个位置!为什么你的客户应该得到降落伞而不是别人?”玛莎问。
“那就让女士和孩子先走。”托尼说。
“但如果你们都是相同的性别呢?年龄也一样。谁应该活?谁应该死?”玛莎问。
“所以现在这个活动的名字改成‘最后的降落伞’了吗?”拉尔斯的脸上带着嘲讽,“所以我们都应该坐下来,像刚入学的哲学专业学生一样讨论一下道德难题,看着姚趴在你的桌子上昏迷着吗?很好,这就是改头换面。”
“小心点儿。”托尼小声说。
“这是非常重要的练习!”玛莎大喊起来,脖子上的青筋因愤怒而鼓胀。
弗朗西斯觉得有点儿恶心。她肯定会输。她在这种“活动”中的表现一直很差,可现在的“客户”拉尔斯已经准备让法官越位了。
本带着一种愉快的语气说:“那玛莎,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如果——按照你作为法官的看法——我们没有成功地为客户辩护会怎么样?”
玛莎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显然,我们一般不会真的对客人执行死刑!这样对生意不好!”她笑得很开心。
“所以,这都是……假设的?”本问。
“别再问问题了!”玛莎尖叫起来,吓得卡梅尔退后一步,狠狠踩在了弗朗西斯的脚趾上。
“完全疯了——”希瑟刚要开始说,拿破仑按住了她的胳膊。
“玛莎,我们都会参与练习的,”拿破仑大声说,“听上去很……有启发性。”
玛莎仁慈地点了点头。“很好。拿破仑,你会发现这个过程能让你改变很多。你真的会。现在,我得给你们打开灯,毕竟这个练习是为了让你们打开心灵!”玛莎伸出手,光明又回来了,每个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光而不停眨眼,空洞地看着彼此。
“为自己的‘客户’辩护完,你就会放我们出去吗?”卡梅尔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
“卡梅尔,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对。”玛莎说,“只有你能解救你自己。记住,我几天前才跟你讨论过无常的问题。没有什么能够永久。别抓住幸福或痛苦不放。”
“我现在真的很想回家。”卡梅尔说。
玛莎同情地笑了。“灵魂的觉醒通常都不容易,卡梅尔。”
弗朗西斯举起手。“我需要一支笔。不能写下来的话我准备不好!”她拍了拍运动裤空****的口袋,“我没有写东西的笔!”
玛莎的反应就好像没听见弗朗西斯在说什么一样。“好了,亲爱的,祝你们好运。我凌晨的时候再回来。别忘了集中注意力。向客户提出正确的问题,用心倾听答案。说服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活下去。”
她看了看姚,眼神里满是温情,好像姚是自己睡着的孩子。她拍了拍姚的头,再次转向屏幕。“让我最后再说一句话:‘今日事,今日毕。谁知道呢?或许死亡明天就会到来。’佛祖箴言。”她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微微低头,“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