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昫垂着头,扣在门板上的手青筋蚺起,半晌哑声道。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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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
身体里异样的喧嚣平复,乔昫心平气和地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女鬼已经走了,他徐徐了一口气。
随即又轻叹了声。
“叹什么气啊,既然舍不得我走,方才为何关门!”
女鬼去而复返,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硬是挤进屋里,握住他指尖:“喂,你的手怎么这样烫啊。”
乔昫冷淡收回手,但却被她攥得更紧,他生出恼意。
“放开!”
女鬼攥着他的手,委屈又幽怨:“我回去试了新肚兜,都穿不习惯……你看,我都没衣服可穿了。”
乔昫不自觉抬眸望过去。
她凌乱的襟口微敞,露出似山峦绵延的雪景,雪上有一点碍眼墨色,让这一张人皮白玉微瑕。
女鬼殷红的唇角略带得意地弯了:“在看我的痣啊,喜欢么?”
乔昫冷冷移开目光,欲再次关门送客:“司姑娘请自重。”
“我不自重,除非你把烧了的肚兜还给我,或者——”
她把住乔昫握在门上的手,把他拉过去,她身上暗香倏然扑来。
乔昫如被毒虫蛰咬,禁不住低声闷哼,他略微失神,司遥趁机续上她未说完的虎狼之言——
“或者,你替我捂着。”
她飞速握住他的手覆上,陌生柔软的触感袭来,从顶着他手心的那点突兀漾开,似一根银针扎入乔昫的掌心,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脑中顿时煞白,激荡漫开。
……
“公子?”
乔昫猛然睁眼,入目所见是阿七稚嫩的脸庞,小书僮秉着烛台立在榻边,脸上盈满关切:“公子方才梦呓了?呀,额头也好烫!我去请郎中……”
“不必。”
乔昫蓦地扯回小书僮,清润声音喑哑得仿佛被灼过。
他屈起长腿,手支在膝头。
在阿七看来这样的姿势好古怪,仿佛在掩饰什么。
“可公子你似乎不舒服……”
“真没事,你且睡吧,再多问的话这个月就没鸡腿吃了。
“灯也吹了。”
阿七放下灯,老实绕到竹木屏风后睡去,很快香甜鼾声再起。
屏后床榻上。
乔昫维持着僵硬的坐姿,仰面望着青纱帐顶,眸光涣散,灯烛映照出眼底茫然,及残存着的沉迷。
许久之后,他迟滞地动了,右手僵硬地掀开薄被。
身下狼藉一片。
乔昫气息微乱,猛地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