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吧……”刑沐实话实说,“尽量不给自己惹麻烦。”
“那你买那个?”
“哪个?”
陶怀州看向刑沐的手。
刑沐跟着陶怀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说它是死手,真不冤枉它啊!什么时候拿了个小方盒啊?
刑沐回忆:她在便利店里看到陶怀州现身,被他的“衣衫褴褛”冲昏了头脑,对上便利店店员不满的目光,不好意思两手空空,于是在收银台旁边随便拿了个什么,结账,走人。
然后就一直拿在手里……
怪不得,这家快捷酒店的前台直接给她开了大床房,说不定她一直在把玩这个小方盒!
事已至此,刑沐先认命地在陶怀州对面坐一坐:“我千里迢迢来救你,你别害我。你爸……我惹得起吗?”
陶怀州吃有吃相:“我爸叫陶治,今年六十八岁。我妈叫苏嘉,今年五十五岁……”
“等等,”刑沐打断陶怀州,“我不用知道这些。”
陶怀州充耳不闻:“我出生不久,我妈就跟我爸离婚了,再没露过面,偶尔报个平安……”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二十八年四个月五天,我爸一直在找我妈……”
刑沐堵不上陶怀州喋喋不休的嘴,下意识把手里的东西丢向他:“陶怀州,我不是查户口的!”
她手里能有什么东西?
不还是那个小方盒?
陶怀州接住,这才看清了上面的字:“你不信我?”
“你这又是哪跟哪?”刑沐的脑子跟不上,还停留在陶治和苏嘉相差十三岁,分离了快三十年。
陶怀州将小方盒搁在玻璃茶几上,用食指点了点上面的两个字。
延时。
他明明说他“又大又持久”来着,怎么还要延时?
刑沐扶额:“我说我随便拿的,你信吗?”
“半个月前,”陶怀州吃得不多,随手将还剩下的大半碗封回塑料袋,“我出差来这里,碰到她了。”
“谁?”刑沐的目光还停留在延时两个字上,“你碰到谁了?”
“我妈。”
“你话题能不能别这么跳跃?”
陶怀州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房间小,三两步路的工夫,他脱了身上的黑色短袖T恤:“我出来之前,洗过澡了。”
“谁关心这个?”刑沐高八度。
她本来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坑里了,这男狐狸精还给她搞这出?
陶怀州走到刑沐面前。
她坐着,他站着。
他的面皮薄不仅限于面皮,腹肌也会泛红:“你猜我跟我妈相认了吗?”
“嗯。”刑沐没过脑子。眼皮底下是陶怀州刚柔并济的腹肌——刚到块块分明,柔到白里透红,她脑子的九曲十八弯都被黄色废料堵死了,还过什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