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谷益阳云里雾里。
以往,刑沐没事找事跟他这儿刷存在感,今天有成昊的事,她却消停了整整一天。
他只当她是欲擒故纵,给她个台阶。
可现在在电话里,她嘴上说着俏皮话,意思却是“我忙着,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的意思。
“在加班?”谷益阳猜测。
“嗯?”刑沐迟疑,“嗯……”
不能怪她怠慢她的白月光。
怪只怪她的含羞草在静悄悄地开放……
相隔一张大床,按理说,刑沐只能看到陶怀州的背,可不知道她是有透视眼还是怎么着,她看到他的正面。
斑驳且皱巴巴的睡裤被褪去。
她对他验过货的,知道他有本钱,后来也曾或目测,或隐隐约约感受过他在本钱之上的利滚利……
他有一双好看的手,尤其在兴奋、用力时指尖泛红,让她破天荒地觉得“娇娇”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才是正解。想必他这会儿在兴奋,也在用力。想必一样好东西握住另一样好东西的美景,可不是单纯的一加一等于二。
右手……
他才闻过、尝过他的右手指尖。
上面还有她的味道。
刑沐一眨眼,只能看到陶怀州的背。
美景只是她的幻想,却不能排除现实比她的幻想更胜一筹的可能。
“沐沐,”谷益阳明察秋毫,“你在哪?”
刑沐在大腿上拧了一把,醒醒神:“在家呀。”
“不是说在加班?”
“在家……也能加班呀。”
刑沐一心二用的结果是和谷益阳的对话马马虎虎,再一回神,她的脚有自己的意志,带着她走向了床尾。
陶怀州侧过头来。
刑沐被陶怀州的目光定在原地。他默默不语,她却读出了千言万语。他在对她说:你来做什么?你好好接你的电话,踏踏实实和你的白月光温存,我没事,不用你来哄我。
但凡陶怀州这样说,刑沐会对答如流:哄你?你想多了。你要打那个什么飞机,没问题,但你不能给我个背影,我想躲躲不开,想看看不着,我还哄你?
无奈陶怀州什么都不说,他只有行动。
他的手还在动。
那刑沐也只能用行动来回应。
她绕过床尾,走到了陶怀州面前。
电话里,谷益阳还在问:“刑沐,你到底在做什么?”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便是给她下最后通牒。
“我在……”刑沐胡编乱造,“看电影。”
房间真是小。陶怀州坐在床边,刑沐背靠他对面的墙,二人的脚尖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没有视线的交汇,她低着头,他也低着头。
陶怀州的脑海中冒出一句俗语:敌人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他没把刑沐当敌人,但关系是这么个关系。当刑沐接通谷益阳的电话,刑沐强,他弱。当他出此下策,变成他强,刑沐弱。
现在刑沐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在不足一臂距离的地方俯视他,又变成她强,他弱。
她甚至还在和谷益阳通电话。
她强得他望尘莫及……
陶怀州骑虎难下。他之所以出此下策,原因有二。一是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刑沐的注意力从谷益阳那里抢回来。凭什么?凭什么他受了半个月的苦,才换来刑沐给他甜头尝尝,谷益阳动动手指就能抢走?
二来,他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