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李酷是个大嘴巴,几个回合下来,刑沐知道了无边文旅参与了悉尼全球村的项目,志在其中的多元文化区。李酷只知道刑沐和陶怀州做过一段时间的地铁搭子,以为二人早就拜拜了。如今,他只把陶怀州当偶像。
COOL:「我们陶总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花开富贵:「呵呵。」
刑沐心说他岂止闷声干大事?他闷声干好事,闷声干坏事,他闷声,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COOL:「要我说,褚妙语就是瞎,我们陶总不比她的小记者强多了?」
李酷对褚妙语曾经要搭讪陶怀州的事记忆犹新。另外,他认清他和褚妙语没戏了,却心有不甘,仍时不时对褚妙语和钟函的关系唱衰。
刑沐心说你唱衰就唱衰,我允许你有人性的阴暗面,但你把陶怀州扯进来,就别怪我发飙了。
花开富贵:「你才瞎!」
花开富贵:「你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花开富贵:「别,别捐!别祸害别人了。玻璃珠子都比你眼睛好用!」
李酷被骂了个一头雾水,却也不冤。乱点鸳鸯谱,点到另一个当事人头上,活该被骂。
晚上。
刑沐的晚上十点,是悉尼的午夜。
她三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是前几天在戏曲节开幕式上拍的照片,连时效性都没有,堪称没的发,硬发。
三小时过去,陶怀州没有给她点赞。
她和陶怀州中午的聊天结束在她一句不近人情的质问。她知道她的不近人情不会让他违抗点赞的“指令”。他只能是在工作。
半小时后,刑沐收到陶怀州的点赞。
意味着他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刑沐做了一会儿睡前瑜伽,利用心理作用打了个哈欠,关灯,闭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仍炯炯有神,还是去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陶怀州给她发来微信:「你不问,我就不能说吗?」
衔接的是她中午的质问:「谁问你了?」
他大概闷闷不乐了大半天,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刑沐给陶怀州拨了语音通话,睁眼说瞎话:“你吵醒我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把我设置免打扰吧。”
“凭什么你管不住自己的手,却要我费事?”
“按两下手机,能有多费事?”
“按两下手机,也能删了你。”
“我不同意。”陶怀州一反常态,“我同意你把我设置免打扰,是我最大的让步。”
“我管你同不同意。你还让步上了?”刑沐哭笑不得,“陶怀州,你喝到假酒了吧?”
她从一开始就听出他喝酒了。他吐字清晰,但她能听出字与字之间的粘连,尾音绵绵,以及口吻越来越造次。
陶怀州一板一眼:“旅联做东,不可能喝假酒的……”
刑沐一拳打在棉花上:“说说吧,你吵醒我,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非要跟我说?”
“没有惊天大秘密。我就是想找个人,不管我去哪里,都能跟她说一声我出发了,我到了。我想跟她说我起床了,我睡觉了,我这里下雨了,我吃到了很新鲜的牡蛎,有个今天才认识的女人缠着我,很烦,很烦……”陶怀州后知后觉说得太多了,“我好像……是喝到假酒了。”
刑沐越听越精神抖擞:“你慢着,我们一件一件解决。你先说,谁缠着你?”
“我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
“她怎么缠着你?”
“她的社交距离和我的社交距离完全不一样。刑沐,她和我握手的时候,挠我手心……”
“你在跟我撒娇吗?你以为撒娇就不用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