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赵狄开窍,“你想当她老公?”
陶怀州没说话,擦擦筷子,对冷掉的盒饭或山珍海味一视同仁,细嚼慢咽,却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你想过……”赵狄破音后清清嗓子,“她老公头上会有多少顶绿帽子吗?”
陶怀州呛了一口。
窗外艳阳高照,赵狄的耳边却轰隆隆一声炸雷。他不是傻子,已知陶怀州不是刑沐的老公,已知陶怀州被“绿帽子”呛了一口,他求得:陶怀州是给刑沐的老公戴绿帽子的人!
赵狄像泄气的皮球般坐到陶怀州身边:“你知道这是误入歧途吧?”
“是歧途,”陶怀州越吃越快,“但不是误入。”
他不是不小心。
恰恰相反,他是削尖了脑袋钻进来的。
赵狄看陶怀州快噎死了,赶紧给他拍拍背:“你是有多喜欢她?”
“我没喜欢过别人。”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我们小鹿乱撞都是十几岁,你奔三了,一上来就浩浩荡荡跟东非动物大迁徙似的。你要不再看看呢?万一呢?万一后头有更喜欢的呢?”
“我没闭眼。”
“你没闭眼,但你就是看不到别人是吧?以前没看到,以后也看不到,是吧?”
陶怀州不得不说,他并非孤伶伶一人,就算他的父母和刑沐都不选择他,他至少有赵狄这个“爸爸”,知子莫若父。
果然,赵狄下一句就是:“都怪爸爸!让你错过了早恋的好时候,一步没跟上,步步跟不上!爸爸有愧于你!”
赵狄话音未落,就被陶怀州这个“不孝子”请出了办公室。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
陶怀州点开微信,点开和刑沐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语音通话”的上方,最后,还是发了条微信:「你说请我喝咖啡,还算数吗?」
即刻,刑沐拨来语音通话:“我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
“昨晚?”
“厨房。”
“厨房?”
刑沐像个复读机似的,陶怀州越来越怕刑沐赖账:“不记得了?你说的时候还咬了舌头。”
“我还咬了舌头?”刑沐追问了一句,“怎么会?”
“怎么不会?刑沐,你太没用,你站都站不住,我还没用力,你就口齿不清了……”陶怀州后知后觉,上当了。
来不及了。
刑沐得逞地笑:“啧啧,大白天的,陶总说这种话,不要脸。”
是她一步步诱导他说这种话的。
再说了,他们聊骚还少吗?他这几句难道不是小儿科吗?如今她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留他一个人“不要脸”。
陶怀州对刑沐束手无策。尤其是在看不到、摸不着她的时候。如今要让他看得到、摸得着她,他也能找个计时器,别说讨价还价了,他能治得她服服帖帖。
“不逗你了。”刑沐言归正传。
她记得有这么回事儿。昨晚,陶怀州在她身后一边“热身”,一边给她分析要不要去齐市。她一心不能二用,说改天请他喝咖啡,也就是说改天请教他。
咬了舌头也确有其事,毕竟他“热身”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还记得:“你不是拒绝了吗?”
刑沐没记错。
陶怀州昨晚就怕刑沐赖账,要今日事,今日毕。
但到头来,赖账的人是陶怀州:“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