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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沈冬青没有赶来给他开门。
虽然自己手里有钥匙,但不知为何,陈励推开门那刻,手上还是不自觉别扭了下。
家里没开灯,院子昏暗,静悄悄的。
“沈冬青?”
无人回应。
陈励开了院灯往屋里走,客厅也没人,学习桌上摊开的是沈冬青写到一半停下的试卷。
出门了吗?
陈励觉得奇怪。
但转念一想,她好像也没有跟自己报备行程的必要。
房东跟房客,租赁买卖关系儿而已。
这么想着,陈励又懒得管了,直接一头倒在沙发上,重重一声闷响。
天花板开始渐渐糊成一团。
陈励累了,现在的他只想闷头睡上一个整觉。
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想。
那些所谓的狗屁以后和未来,都等他睡醒之后再说吧。
时钟转动,声声轻响。
夜幕完全降临,雨花巷里不知道谁家又开始了吵吵闹闹。
陈励双手压在身前,躺得笔直。
从小他就这样,因为不知道陈永福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个瞬间气不顺了抓起他踹上两脚,所以哪怕是在家里睡觉,陈励都会紧紧绷着一根弦,不敢松。
陈励也没做过梦,或许是从没睡过一场真正的安稳觉,又或许是他所经历着的现实,让人除了想要努力生存下去以外,也没什么好幻想的。
时间就这样安安静静过去。
夜里十点,沈冬青是被身上一阵发热疼醒的。
沈冬青痛经,每次疼起来都是疼到直不起腰的那种。
以前沈兰都是喊她喝热水,说女人都这样,喝完热水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这次也是,傍晚沈冬青来了月经后疼得几乎爬一样上楼想着睡着就好了,结果不仅痛经没好,好像还发烧了。
醒来时家里一片寂静,客厅亮着灯。
沈冬青有一瞬恍惚,但她真的已经疼到不记得自己上楼时有没有关灯了。
等人扶着栏杆下到一半时,她这才低头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陈励。
沈冬青还没开口,陈励先醒了。
四目对视,彼此都被吓了一跳。
“你在家?”
“对不起,我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