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顾禹泽也笑了。
[04]
“阮恩恩!”苏熠打开门,冲过去一把抱住阮恩恩,想吓她一下。
阮恩恩确实被她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陶器和抹布,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拉着苏熠的手说:“大小姐,下次我在这个房间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吓我,这里可都是顾禹泽的宝贝,要是打碎了,我会六亲不认的。”
苏熠看着阮恩恩一脸极其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佯装生气地说:“臭丫头,吃了东西以后就没见人影了,还说是要替我庆祝呢,却躲在这里帮顾禹泽擦陶器!”
“我哪有!”阮恩恩又羞又急,“我就是过来看了那么一小会儿嘛。”
“哈哈,逗你呢。”苏熠笑嘻嘻的。
阮恩恩拿起刚才的陶器,用抹布仔细地擦起来。
苏熠趁机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很小的储藏室,不足四平方米,三面墙上分别靠墙放着三个架子,架子上摆满了陶器,有花瓶、碗、罐子、人等等,有的是彩陶,有的是彩绘陶,每一件陶器从颜色和质地看都是做工极其细致的。
顾禹泽真是制作陶艺的天才,苏熠不禁感叹。
“被震撼了吧?”阮恩恩一边擦着手中的陶器,一边很得意地说。
“嗯。”苏熠点头。突然,她的视线落在靠南面的架子上,第四排的一件陶器,是一颗形状怪异的心,着色也很怪异,从白色到粉红到玫红到大红渐变着,令人怦然心动!
“那个是……”苏熠好奇地问。
“什么?”阮恩恩顺着苏熠的视线看过去,随即开心地笑了,将凳子搬到那个架子前,一边踩上去一边对苏熠说,“我竟然忘记告诉你了。熠熠,你还记得我们刚来这里学陶艺的时候一直偷偷议论顾禹泽做的那件陶器吗?”
“记得……”苏熠想起那时顾禹泽做陶器时专注的神情,然后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顾禹泽得奖的那件陶器?”
“你真聪明。”阮恩恩从架子上拿下那颗心,小心翼翼地递给苏熠,生怕失手打碎了。
苏熠将那颗心捧在手里,这就是顾禹泽得奖的作品啊,本来说好要给她看的,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她到现在才有机会看到它。
她将整颗心在手中转了一圈,发现这是一颗被封死的心,没有出口,她喃喃地说:“这是一颗迷失的心。”
“熠熠,你说什么?”阮恩恩站在凳子上,听不清楚苏熠说的话。
“没什么。”苏熠朝阮恩恩笑了笑。她仔细看的时候,发现在这颗心最下面大红色的地方,用更深的红色刻着一行小小的字:有女心似陶。
苏熠的心颤动了一下,想起了顾禹泽那天晚上在陶艺室对她说的话:“你就像这些制作成功的陶器,只要涂上色彩,就可以在烈火中光芒四射。”
她拿着那颗心发呆,心里却翻江倒海。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这颗心上的“她”就是她呢?
接着,演出的时候顾禹泽看她的眼神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不禁微微一颤,因为那个眼神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一样。还有刚刚被玩滑板的小孩吓到的时候,顾禹泽那双紧攥着她的手和异常关切的眼神……这些让她的头脑又变得混乱起来。
“熠熠,你还是把它给我吧,你拿着翻来覆去地看,万一打碎了怎么办!”阮恩恩站在凳子上对苏熠说道,简直将顾禹泽的宝贝看成了比她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有些失神的苏熠被阮恩恩的话猛地一惊,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就在她伸手将这颗心递过去的手,阮恩恩踩着小凳子上,重心突然发生偏移,她猛地一晃,直直地倒了下来。
苏熠伸手想要抱住她,却失手将手中瓷器滑落。
“砰”的一声,苏熠和阮恩恩的心同时猛地一惊。
“发生什么事了?”顾禹洋和顾禹泽一前一后破门而入。
接下来,四个人都看到了地上被摔成碎片的陶器。
“怎么回事?”顾禹泽看着地上的碎片,原本温和的脸竟如冰雕刻成的一样,凌厉、冰冷不已。
苏熠和阮恩恩看到顾禹泽的样子都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顾禹泽生气过。
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连空气都似乎不流动了。
阮恩恩瘫在地上,几乎都要哭了。
苏熠将阮恩恩扶起来,对顾禹泽说:“对不起,是我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