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郑设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褚霏言笑了,“不是,你去清点一下,洛县的百姓伤亡数,有多少,按照双倍杀他们多少人。”
他善良,不代表对敌人善良。
同样,他的仁慈不分给残害他百姓的西邙人。
有人上来将陈达礼抚上了担架,沈岚看着褚霏言的背影,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和贫穷的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他说的话,那种果断和胸襟,如果他是王,就一定会是一位贤明的君王。
此时的褚霏言才是真正的他。
沈岚突然有些自卑,人生第一次她感觉到的自卑,她怕自己配不上褚霏言。
沈岚深深的望了一眼褚霏言,跟着陈达礼的担架离开了。
交代完一切,褚霏言回头看到沈岚离开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沈岚。”褚霏言追上沈岚,以为沈岚是在为陈达礼担心,安慰道:“沈岚你不用担心,陈兄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沈岚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
见沈岚兴致并不高涨,褚霏言又是个最笨的人,会做的只是默默的陪在一旁。
下山之后,村子里的房屋基本上都被烧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的村民陆陆续续的回来,蹲在房前哭的哭,闹得闹,情形十分凄惨。
不过周计的小医馆的房子是单独的一座,这才幸免于遇难。
要是周老爷子的小医馆都被烧了,那周老爷子回来非得杀到西邙的大营不可。
于是,周计的小医馆就成了救助站。
从昌宁调过来的医师帮着着受伤的难民看病抓药,郑设梁也调配了不少能人巧匠来修缮房屋。
没有修好之前都把难民安置在了帐篷中,虽然不如房子挡风,但至少不会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冻死。
褚霏言和沈岚等人就每天奔波在难民之中,不辞辛劳,就连只管给村民盛饭送药的褚霏言手心都磨出水泡。
这也是晚上沈岚才发现的。
本来褚霏言还像掩饰,结果被沈岚眼尖的看见。
“你这手怎么起泡了?!”沈岚心疼的抓着褚霏言的手,看着上面豆大的一排水泡,心疼坏了,“你这疼不疼啊,也不跟我说!”
褚霏言涩涩的笑了笑,“没事,不疼。”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沈岚没好气的说着,却一边将褚霏言摁在椅子上,找了些药膏过来。
坐到一旁不算温柔的拉住褚霏言的手,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在褚霏言手上擦着:“你说说你,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你自己可怎么办?!”
褚霏言温柔的看着沈岚头顶的发旋:“这不是有你了嘛。”
沈岚手上的动作一顿,娇嗔的抬头等了褚霏言一眼,双颊红透了半边天,可那眼神中却写着高兴。
褚霏言大大明亮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哎,可能是无意之举吧。
可就算是无意之举,这无意之举中的情话还是撩拨了沈岚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