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的隐文秘事,皇子间的尔虞我诈,甚至是权力的更替,其实大概也跟老百姓无甚关系。
有幸能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的,也得是百姓们在吃饱喝足的前提下才行。
在有心之人看来,新皇宇文钰名不经传,想必是宇文铄的无奈之选,诺大的一部分人且等着看新皇出丑的笑话。
可新皇宇文钰上位的有条不紊和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新皇改革令的发布要遍及五州没个三年两载普及不遍,沂州安平县虽不是天高皇帝远,新令到也得个一年半载。
毕凤借着这个天时人和的机会,刚得到消息便快马加鞭赶来安平县。
单说与宁家息息相关的改革。新皇登记大赦天下,流放者全部解放户籍,不再被拘于流放之地。且,户籍重归平民,可科考可武举。
于宁家而言无可厚非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突然得就像是一年前的那场无妄之灾。
这表示宁家人可以不再需要墨守成规地驻留在大柿子树村,一成不变地经历生老病死。
这表示宁家男儿可入学堂考功名,堂堂正正地争取公平。
安平县凤祥阁中,坐在大厅桌前的毕凤依旧是一袭红衣,一饮而尽手中的茶水,略带豪迈的咕咚一声咽下,手中茶杯一放,“怎么样,这消息够劲爆吧,不枉我没日没夜地赶。”
冬日昼短,天色将暗未暗,店中炭盆燃得正旺。
柳予安端正坐在毕凤对面,要星晨坐在二人身侧的单椅上,支起右腿晃着,歪头看向身侧的柳予安,以及来店内喊柳予安归家的宁简。
毕凤见对面三人面面相觑,朱唇微启挑出一抹笑意,似乎在等众人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柳予安的伤经过大半年的将养,借着年纪还小的身体优势,已行动恢复如常。
只是虽不是伤及肺腑和骨头,但背后那刀伤,还是让他本就不强气力不如从前了。
原本冷白的肤色又因半年多之前的背伤少见日光,更显透白,借着炭火的微光和未暗的天光,令众人愈发有一种灯下看美人的朦胧美感。
此时他听着毕凤的话,内心震撼不已,身旁的宁简更是浑身打着颤地不平静。柳予安捏了捏宁简的手,以示安抚。
要星晨又晃了两下长腿,而后坐正,开口笑道:“毕姐,还有啥事一块儿说了吧,不然光这大眼瞪小眼看宁家小子激动了。”
毕凤给出一个“就你知道”的眼神,要星晨响应一个“没你不行”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