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瘫倒在地,抱著自己那只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右手,痛得浑身抽搐。
她的世界,一片血红。
混混头子蹲下身,拍了拍她惨白的脸。
“回去告诉那个状元郎。”
“手脏了,可以洗。”
“手断了,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这,只是个开始。”
说完,他站起身,带著他的人,扬长而去。
巷子里,只留下两个断了腿的伙计,嚇傻了的林桃,和在地上翻滚的林翠。
……
漱玉楼。
大门被猛地撞开。
林桃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全是泪水和惊恐。
“先生!先生不好了!”
“林翠……林翠她……”
她话都说不完整,指著门外,泣不成声。
大堂里的所有人,心都揪了起来。
林墨脸色一变,第一个冲了出去。
福伯和几个伙计紧隨其后。
他们看到了巷子口的情形。
两个伙计抱著腿在地上哀嚎。
而林翠,被一个好心的路人扶著,右手用布条草草包著,鲜血已经渗透了出来,脸色白得像纸。
她看见林墨,眼泪决堤而下。
然后,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快,把人抬进去!”
“去请最好的大夫!”
福伯焦急地指挥著。
漱玉楼里,乱成一团。
姑娘们的哭声,伙计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
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和光明,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砸得粉碎。
恐惧,再一次笼罩了这里。
比上一次,更深,更冷。
林墨站在人群中央。
他没有喊,也没有乱。
他只是看著被抬进来的林翠,看著她那只被鲜血染红的右手。
一股冰冷的,骇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哭声,渐渐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