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惨案,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传遍了所有达官贵人的耳朵。
城西,一家高档茶楼的雅间里。
几个衣著华贵的公子哥,正围坐在一起,脸上全是活见鬼的表情。
“真的假的?杜二那傢伙,被人逼著自己砍了自己一条胳膊?”
“千真万確!我表兄就在京兆府当差,杜家请太医,惊动了官府,事情都传遍了。”
“是谁干的?这么猛?不要命了?”
“还能有谁。”
一个消息灵通的公子,压低了声音。
“国子监,林墨。”
“就是那个青楼状元?”
“嘶——”
雅间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听说,那林墨就带了个老僕,提著个破木盒子,直接闯进了尚书府。”
“杜相当时也在场?”
“在啊!据说杜相的脸都绿了,可就是拿那林墨没办法。”
“我的天,这林墨是疯子吧?他怎么敢的啊?”
“谁说不是呢。为了一个婊子,得罪当朝宰辅,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不过……说真的,这事儿,还真他娘的解气!”
一个公子哥一拍大腿。
“杜构那王八蛋,平时在长安城横行霸道,谁没受过他的气?这下好了,成独臂大侠了,哈哈哈!”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
“怕什么,反正又不是我砍的。”
“从今天起,这位林状元,怕是要名动长安了。”
“名动?我看是凶名动长安吧。以后谁还敢惹他?这哪是读书人,这分明是个活阎王。”
“状元郎,提笔安天下。”
“这位状元郎,提笔能杀人啊。”
……
漱玉楼。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姑娘们不再唉声嘆气,也不再抱头哭泣。
她们把大堂打扫得乾乾净净。
然后,搬出小板凳,拿出纸笔,坐得端端正正。
“一七得七,二七十四……”
背诵乘法口诀的声音,重新在楼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