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孙府,裴南泽拉着江知眠进了某人停在外的轩冕。
“这水果不会坏掉了吧?”裴南泽看着一方小几上摆的各样水果和点心,刚要拿起来闻闻,才恍然自己闻不到,复又姗姗松开手。
“殿下放心,这瓜果点心都是新采摘不久的,新鲜着呢!”候在外的万良道。
“知道了,你在这等你家殿下吧,找个人来赶车。”裴南泽随意靠躺在软卧中,朝江知眠望了一眼,两人视线交织,裴南泽笑出了声:“回江府。”
万良:“老奴遵旨。”
不一会,轩冕晃动缓慢启动。
江知眠望着枕在他怀里的脑袋,忍不住伸手拍了下,抽出发中编结的细辫,慢慢梳解开,“很难受吗?”
他声音轻缓像是不忍心去打扰,裴南泽现在的身体状况说一句行将末路也不为过,只是他不愿意去表露,透着一股少年气的倔强,如将要燃尽的灯油依旧闪闪发光。
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也跟着泛起疼痛,可这个过程是术师的消亡的终点,悲凉又凄苦。
“累的话就睡会吧,我在。”
裴南泽没出声,眼睛闭着,一时间轩冕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车轱辘压到碎石产生的晃动。
那个深陷在他怀里的毛茸茸脑袋动了动,翻身搂住他的腰肌,“江大人,我会变成夺吗?”
“不会。”
他说的肯定,裴南泽却心里没底,在他腕臂中露出一双眼睛,“可我觉得会,我……我很害怕,江大人。”
江知眠没说话,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安慰,打消他的念头,可却没有,任由对方在那说着,听着对方的顾虑。
“当我没了灵魂,周身怨念难消,六道轮回进不去,可不就夺化了吗,说不定还会更糟糕,毕竟我又不是鬼魂,还有个空壳。”
裴南泽眼睛亮亮的,遮住了眼底的疲倦,“夺很强大,说不定还能拥有好几个自己,在不同的时间陪着你,可那还是我吗?”
明明一枚铜钱,便可算尽天时,却在此刻犯了难。
“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束缚。”江知眠垂眸看着他,乌发自他肩头滑落,遮住了他的侧脸,“你不要怕,有我在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这话不知是在宽慰裴南泽还是自己,落在静谧的车厢中显得苍白极了。
裴南泽勾过他一绺发丝,别入耳后,撑起身在他颈侧亲了亲,“嗯,我知道。”
无关风月,这一吻只是单纯的亲昵。
裴南泽头发蹭的他痒痒的,江知眠偏了下头,“你不曾经就是夺吗,做什么怕自己,雾也?”
“那不一样啊,江大人。”裴南泽耍赖般靠在他肩上,“雾也一根筋,他懂什么爱恨情仇,不过是装的像罢了,在人间也呆了不过几年光阴,青涩的很。”
他说着手指伸向前,撩开江知眠前襟,在对方的目光中指尖探入前襟,同时舌尖舔上耳恶趣味道:“哪有我懂得多,知道怎样让你舒服。”
江知眠后悔了,他就不该提及雾也,给这家伙可趁之机。
后背抵上雕花镶丝澜木,整个人都被他撩拨的既酸麻又舒服,胸前布料——。
裴南泽轻笑一声,盯着他羞怯地眼神,反复的捻转,——。
“你……”江知眠刚要阻止,开口的声音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只留有间断的呻吟自牙缝中漏出。
“我什么啊?”
裴南泽满脸无辜,细细品味他的每一寸表情变化,听上去像是在问什么问题的无知者般,可那手上动作却毫不客气,在江知眠好不容易喘息平复,要收拾他时,指尖陷进——。
“呃!”
江知眠被他玩弄的几欲崩溃,身体猛地紧绷,脖子后扬去,眼尾泛起潮红。
“江大人。”裴南泽低声唤着他,原本想出声的江知眠被他逗弄的不敢开口,用额头去撞向他的胸口。
下一刻便被压着后脑勺,揽进怀里,“我想了想,若是真成了夺,就不再是裴南泽,是你心心念念的雾也了,所以在那之前还是由我好好伺候你一番吧!”
“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