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一旁的黄总没听清,转头笑问:“什么介意?”
梁崇张口便要说话,姚今拙怕从他口中听到性取向、同性恋、歧视等字眼,双手捧着他的手结结实实猛亲了两下手背,维持着笑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闭嘴吧。”
手背柔软温热的触感久不散,印着姚今拙唇膏的浅淡印子。
梁崇视线在手背上多停留了几秒,侧过脸回笑,把话圆了回来:“我想知道我们男主角有没有兴趣接同性题材的戏,问他介不介意。”
梁崇含笑看了看姚今拙,用眼神引导着对方往他手背上瞧,调侃道:“好像不太介意?”
“哈哈哈哈介不介意的都是其次,现在这类项目可要谨慎投资啊。”黄总颇有心得,喝了口茶,说起公司之前投的好几个项目都黄了。
姚今拙坐在梁崇身边,听他们谈生意聊政策。热茶袅袅,拂得脸湿漉漉,红茶的醇香抚不平心口的波澜。
第三次看向梁崇随意搭在桌上的右手,对方和人谈笑,似乎并没注意他。
然而短暂结束话题后,梁崇随性地往后靠坐,右手落在大腿上,随后用腿轻轻撞了撞姚今拙,食指敲了敲腿面,轻声问:“为什么一直看我的手?”
“…………”
“想看就看,还要你同意?”
姚今拙拿下碟子里的湿毛巾,三两下擦干净梁崇手背上总在灯光下有些显眼的唇印。
舒坦了。
热毛巾擦过之后手背泛凉,梁崇静静盯着自己手看了半晌,手往姚今拙腿上一放,微笑道:“还我。”
姚今拙:“?”
梁崇:“我没说要擦,我本来要拿去文身的。”
姚今拙目瞪口呆,无言对视片刻,涨红了脸,面容扭曲道:“你有病啊?”
五点后下山的路更加难行,容易出事故。梁崇本就是来和姚今拙一起跨年的,压根也没打算走,导演劝了两句他便顺势留下住一宿。
晚上有篝火晚会,民宿房间都已经订完,导演提出把自己房间让给他,梁崇目光悠悠扫了姚今拙一眼,没说话。
导演是个人精,立刻秒懂,打着去洗手间的借口把姚今拙叫出去,说是让他帮忙出对策,出着出着就把梁崇塞他床上去了。
姚今拙在洗手间的走廊凌乱:“。”
整个民宿都在忙着布置跨年晚会,客人大多都是剧组的人,只有少部分是半年前就预订了房间的客人。
姚今拙清楚确实再没有空房。
他带梁崇去房间,正琢磨找管家再拿床被子睡沙发,一进门,梁崇就在他后面“讨债”。
“现在没人,先把我的文身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