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好,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见面吧。”
“之前你们需要我,我一直都配合你们,方竟遥也需要我的,他今天跟我说分手,是假的,跟那时候一样,都是骗我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明明那么努力,配合治疗,为什么还是把事情搞砸,帮不上忙?我太没用了,我是废物……”他蹲在地上呜咽着,陷入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
无声的绝望感涌上来,无情地拍打着他的全身。
护士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回去吧,你自己本来就生病了,杨医生很愧疚。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方竟遥的错,只是……生病罢了。”
“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要我们都得病……”
夏承越在封闭病区发病,最后被强行送回来。
心境稳定剂已经打了,他躺在床上无声地落泪。
那种绝望感反反覆覆地袭来,堵在胸口,心口的绞痛让他喘不上气,空气都变得很稀薄。
他很无助,连哭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世界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而他就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的呼吸着。
看着无能为力的自己,他只能默默地流泪,裹着被子,把自己埋藏起来,想象着自己死去,那该多好。
要不,一起去死吧!
恋爱脑
粗重的束缚带牢牢捆着方竟遥的身子,他徒劳地挣了几下,手腕被勒得发红也没挣开。
直到隔离室的门“咔嗒”一声关上,周遭彻底静下来,他挣扎的力气才慢慢泄去。
方竟遥就那么仰躺着,定定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没再出声,只有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来,悄无声息地浸湿了枕巾。
方竟遥突然嘶吼出声,那声音像山间穿堂的风,刮过空旷的隔离室,一圈圈荡开又落下,没激起半点波澜。
明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可落在空荡的房间里,只衬得他更无力,连回声都透着股绝望的轻飘。
就这样了,夏承越。
夏承越仿若他小时候攥在手里最珍爱的气球,如今心里的风雨呼啸着卷过,他拼尽全力想去抓,却怎么也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鲜活,顺着风飘远,最后碎在看不见的地方,连痕迹都留不下。
这几日和夏承越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想起来像场不真切的梦,暖烘烘的、轻飘飘的,抓都抓不住。
现在,他该醒了,该自己转过身,重新面对那个只有混沌和恐惧的世界。
叮铃叮铃——
清晨的铃声响起,夏承越僵躺在床上没动,眼睛肿得像颗泡发的车厘子,眼皮沉甸甸地耷拉着,眼下那片红紫,松垮的病号歪歪扭扭地撩开了,露出一大截腰身。
他毫不顾及形象,没力气了,更哭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