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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她在说什么？黄印？虚数锚点？因果回响？深渊低语？这些词语，每一个都像重锤敲打在它们简单而疯狂的大脑里！这个女人……这个祭品……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只有最古老的秘典中才提及的、关于主上本质力量的描述？！而且……她在质疑主上的印记？她在……失望？！

就连那从裂隙中涌出的、充满恶意的阴影，也骤然停止了扩张，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阴影中，似乎有无数只无形的眼睛睁开，聚焦在了石台上那个渺小、却散发着不可思议言论的人类女子身上。

姜欲晚能感觉到，那道冰冷、混乱的意识，第一次真正地“注视”了她。那注视中，不再仅仅是食欲，而是混杂了浓烈到极点的……困惑，以及一丝被蝼蚁冒犯的暴怒，但更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对于“知识”本身的好奇？

成功了！第一步，引起注意，并且是“困惑”大于“杀戮欲”的注意！

姜欲晚心中凛然，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她必须继续下去，将这亵渎的对话引向更深层，展现出让对方无法立刻吞噬她的“价值”。

她迎着那无数无形的注视，毫无惧色，甚至向前微微倾身，伸出被镣铐锁住的手，指向石台上一个最复杂的符文节点，语气带着一种学术探讨般的“惋惜”：

“看这里，原本应该是连接‘幻梦境’与‘清醒宇宙’的桥梁，现在却淤塞不堪，充满了低效的疯狂低语……难怪您的力量降临如此缓慢且充满杂讯。还有这里……”

她又指向另一个符号：“‘永恒回归’的象征竟然产生了断裂？这意味着您的‘戏剧’出现了无法修复的‘剧情漏洞’吧？难怪您需要不断重复类似的献祭仪式来试图‘补完’……效率太低了。”

她每说一句，空气中的疯狂低语就减弱一分，而那无形的注视就变得越发锐利和……专注。她的话语，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了这个仪式、甚至可能是哈斯塔本身力量的某些“缺陷”！这些缺陷，或许连哈斯塔自己都未曾清晰认知，或者习以为常，却被一个渺小的人类用某种难以理解的方式点了出来！

“你……是……谁？”一个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的声音，充满了混乱的回响和古老的恶意，但其中那丝困惑和探究，已经无法掩饰。

姜欲晚心中一定，知道鱼儿已经上钩。她缓缓直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一个极具蔑视和掌控姿态的小动作），抬起下巴，用一种带着古老傲然的声音回答：

“我是谁并不重要，哈斯塔。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错误’。而一个能看到错误的‘观察者’，或许比一万个只会盲目献祭的‘信徒’……更有趣，也更有用，不是吗？”

她不再自称祭品，而是自称“观察者”。她将选择权，轻描淡写地，抛回给了那不可名状的存在。

祭坛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幽绿鬼火还在跳动，映照着一张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面孔，和那片凝固在空中的、充满了矛盾情绪的恐怖阴影。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那恐怖的阴影开始缓缓收缩，并未吞噬姜欲晚，而是凝聚成一个更加模糊、但压迫感更强的、隐约呈现坐姿的轮廓。无数低语声汇聚成一个冰冷的意念：“证明……你的……‘价值’。”考验开始了！姜欲晚知道，她必须给出真正的、足以让邪神动心的“知识饵料”。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祭坛下方那些绝望的玩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她不仅要自救，或许……还能借此机会，窥探这恐怖游戏背后的真正秘密！

亵渎之证

“证明……你的……‘价值’。”

那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冰冷意念，如同亿万根冰针，刺穿着姜欲晚（晚）的每一寸神经。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对“验证”的期待。这种期待，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在邪神眼中，她与砧板上的鱼肉无异，区别只在于，这块鱼肉声称自己懂得更高级的烹饪方法。

祭坛上死寂无声。所有黄袍信徒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远处的玩家们更是面无人色，有些已彻底崩溃，失禁瘫软。唯有姜欲晚，站在冰冷的石台上，暗红嫁衣在幽绿鬼火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挺直脊梁，迎向那团凝聚的、充满非人恶意的阴影。

证明价值？如何证明？她不能空谈理论，必须拿出“实物”，拿出能让哈斯塔这种存在都觉得“有趣”或“有用”的东西。她需要一件“祭品”，一件足够分量的“祭品”，来展示她那套“亵渎知识”的“实用性”。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祭坛下方，那些与她一同被卷入、此刻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玩家。恐惧、绝望、哀求、麻木……各种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他们是现成的祭品，是哈斯塔原本的“食物”。

姜欲晚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瞬间被冰冷的理智压过。这不是仁慈的时候。在这个恐怖游戏里，弱者没有生存的资格。她要活下去，就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这些……“同胞”。

“价值，需要合适的……‘材料’来展示。”姜欲晚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残忍的冷静。她抬起被镣铐锁住的手，指向下方一个离祭坛最近、精神似乎已处于半崩溃边缘的年轻男玩家。“比如……他。”

那年轻玩家感受到指向自己的手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命向后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