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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书的力道并不大,但恰好能扣住宋湄的手,令她无法挣脱。
冯梦书边走边道:“湄娘,从走的那一天起,我前后给你写过七封信,次次在信尾写着:盼卿回信。”
宋湄只给他写过一封,石沉大海。后来被冯母敲打一番,就没再给冯梦书写信。
“我早年买过一个刀奴,此人心智不全,但有一身蛮力。我曾写信给程化,托他转告刀奴,令他护你左右。”
宋湄从没听说过刀奴,也没见过他。
程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话是一定交代到了,不过没见到刀奴,应该是被谁忽悠后藏了起来。
猜也猜得到是因为谁。
宋湄欲言又止,最终艰涩地说出那句话:“阿郎,我们和离吧。”
冯梦书脚步一滞。
只顿了顿,他继续牵着宋湄往前走:“我便当从未听到过这句话,以后不要再提。”
宋湄扁扁嘴,眼眶发酸:“可我恐怕回不了冯家了。”
先是道观,后是休书,还有太子……她实在没办法在冯家再待下去。
冯梦书不听,他带宋湄跨过府门,又将她半扶半抱上马。
宋湄高高地坐着,低头对上冯梦书专注的眼眸。
他定定地望着她:“湄娘,既然只收到了一封信,那便只算一封信。我跟你说好不好的,要共剪夜烛。”
随后翻身而上,坐于宋湄身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商量。”
宋湄再说不出话来了。
马儿前行时,马上两人的身躯也跟着晃。
衣服挤压又分开,气味蒸腾,冯梦书忽然闻到一股来自宋湄衣领上的、奇异的香气。
冯梦书低头看着宋湄,这个视角,能看到她失了血色的唇。
一半红艳,一半苍白。白的那一半,似乎是被什么用力擦去的。
冯梦书勒马回望。
不远处,太子的车驾依旧停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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